独自忍了一天一夜的严浩翔在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有些接近崩溃,脑子里所谓的克制可理智早就被霸道无理的易感期冲散的消失殆尽。
他要去找贺峻霖,即便自己很想和那个人怄气,可是在见不到他的每一分一秒里,严浩翔觉得自己就好像被虫蚁吸食着血肉啃食着骨头一样,万分难受。
贴好抑制贴准备好一切都严浩翔,在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是如获大赦,似乎身上的一切痛苦瞬间被治愈。
贺峻霖有些惊讶,看着面前依旧保持着开门动作的严浩翔,又看了看人身上的着装看样子应该是要出门。
易感期还出门?是觉得社会治安太好了吗?贺峻霖眉头皱起,刚准备开口责问,下一秒就被严浩翔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我这算是...等到你了吗?贺峻霖。”
贺峻霖被撞的往后退了小步才站稳,接着就听见严浩翔埋在自己颈窝里说的话,只觉得自己心里这会也如同严浩翔刚刚说话时一般,闷闷的。
“算吧。”
“进去说,你易感期不能出门。”
说着贺峻霖就拖着身上的巨大挂件,慢慢往里走去。
果然,贺峻霖本来以为一年时间严浩翔多少肯定是变了,只是没想到易感期的状态硬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粘人。
严浩翔自从扒在贺峻霖身上后,就像一块膏药,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严浩翔,你,你松一松你的手,行不行,再用力我就断气了。”
贺峻霖看着死抱着不撒手的人,摇了摇埋着的头,顿时只觉得无奈至极。
“严浩翔,松一松我有事和你说。”
贺峻霖这一次来,不仅是想要真正直面自己心里跨不过的坎,更是来给严浩翔一个交代和选择。
不是那种非要鱼死网破的人,只要对面的人做出选择,他总会给彼此留足面子。
可是严浩翔却像听不见一样,纹丝不动贺峻霖看这样子只觉得脑袋疼,这样他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
于是贺峻霖摆烂似的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后,才有重新开口道。
“严浩翔,我不会走了,我就在这。”
像是得到承诺一般,严浩翔这才松开手放开了贺峻霖,乖乖坐在他旁边。得到解脱的贺峻霖也坐直了身体,正了正脸色看向他。
“严浩翔,你有闻到我都信息素吗?”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贺峻霖笑了笑,语气轻松的把自己所隐瞒的最后一件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我没有腺体了,我现在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beta了。”
贺峻霖现在确实已经变得和一个beta无疑了,原本之前还保留着能闻到其他人信息素的功能,还让贺峻霖有点小庆幸自己的不同。
可是没过多久贺峻霖就发现,他渐渐的开始变得什么也闻不到了,所有和信息素有关的他都闻不到了。
所以即便现在屋子里全是严浩翔的信息素,他也闻不到,唯一能感知到或许就是自己伤口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而已。
可是严浩翔还是没说话,只是抬着黑眸一直盯着贺峻霖,一直盯着。贺峻霖以为严浩翔是在探究,探究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
会错意的贺峻霖起身靠近严浩翔,伸手绕到后颈一把把严浩翔的抑制贴撕开。
一瞬间,屋子里就充斥着一股很浓郁的威士忌味道,可是这对贺峻霖却没有丝毫影响。
“你现在信了吗?”
说着贺峻霖不敢再去看严浩翔的眼睛,而是转身低下头,手里把玩着严浩翔后颈撕下来的抑制贴。
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有些颤抖的手。
“这就是我之前问你,是贺峻霖还是贺州宇,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因为贺峻霖是一个完整了拥有腺体的omega,而贺州宇只是一个没有第二性别的普通人。”
越说贺峻霖的头就垂的越低,他突然好想逃,贺峻霖突然懦弱了,没有了刚才站在门口时的勇气。
“我记得你说,很重要。”
“那现在呢?虽然两个都是我,但是只要你能明确说出自己的选择,不管是哪个我都能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