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的贺峻霖,手搭在方向盘上,眼帘半垂。刚才被掩盖的悲伤情绪这一刻骤然破开那层面具,爬上了贺峻霖的脸。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母亲的过往,但是自己的母亲却成了自己,这辈子补课弥补的遗憾。
明明早就上车的贺峻霖,却在半小时后才驱车离开
这次去的方向是墓园,这次贺峻霖没有带花去,只是去那与她母亲坐了许久,把最近的事像从前一样,和自己的母亲分享。
“妈,我见到了一个人她的样貌明明和您很像,可是气质却又与你截然不同。您认识她是谁吗?她貌似认识您呢。”
“我就不和您卖关子了,我告诉了她地址,可能过不了几天她就回来看您的吧。我今天忘记给您带花了,下次下次我给您带蓝莓蛋糕好不好?”
“妈,我应该早点回来看您而不是贪图一时风景的,您别怄气了好不好,来梦里看看我吧,我想你了。”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男孩吗?他给了我一枚戒指,说是他给我设下的圈套,我接受了。”
“您什么时候来看看他,帮你儿子参谋参谋,他是不是靠谱的人,如果不是你就托梦告诉我,我马上和他分手。”
说到这,贺峻霖被自己的话逗笑了,原本有些落寞的脸上多了抹笑容,但是这抹笑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很快便又从贺峻霖的脸上褪去。
“您这么久没来看我,应该是还惦记着爸吧,毕竟你那么爱他,连自己一生的荣光都能放弃。但是我不一样,从他把我丢进卖场开始,我和他就断了。”
自己母亲的风光,还是贺峻霖从刘家夫人的口中了解得知的,原来在自己还未到来之前,自己的母亲是那么闪亮。
可是从贺峻霖记事起,他看见的母亲就是温柔贤惠的,时而又调皮的像个少女,经常偷偷带着自己出去吃各种零食。
那时的父亲也没有赌博的习惯,温润如玉,对母亲更是宠爱有加。
明明那么幸福美满的家庭,确在一时之间破碎不堪,贺峻霖不知道这之间是否掺杂着什么,但是既然破碎了的东西,他就不想再花时间去调查。
他不和狠他的父亲,只是以后两人不再有联系而已。
坐了将近一个下午的贺峻霖,见天开始黑了才缓缓起身,原本坐在墓碑左侧的他起身走到前面,又忽而蹲下去,伸手往前轻轻的抱了抱那冰冷的墓碑,随后才起身离去。
过去的早就是过去式了,生活继续的脚步开始强迫着我们跨过一道又一道,自己不曾跨过的坎。
离开墓园后的贺峻霖直接回了家,而在他离开不久后,一个纤细的身影慢慢从墓园里走了出来。
[车牌号发你了,找准这辆车,什么时候行动我通知你。]
回了家的贺峻霖见距离严浩翔回来还有一点时间,就上楼回房间准备先睡一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黑,严浩翔回来亲自叫他起床吃饭的时候。
“霖霖?起床吃饭了,我们把饭吃了再回来睡好不好?”
贺峻霖迷迷糊糊间,听见一道温柔熟悉的声音喊着自己,或许是做了手术的原因,让他觉得困意不止,眼皮沉重的抬不起来。
贺峻霖干脆翻了个身,出声敷衍的应着。
这一翻,让站在床边想要轻声唤醒贺峻霖的严浩翔身形一僵,贺峻霖翻过来正好对着严浩翔,他正好能目睹完贺峻霖整张的睡颜。
严浩翔看的入神了,不禁在心里想着,要是贺峻霖是个女生的话,那所谓明眸皓齿的倾城佳人或许也不过如此吧。
可是不管是倾国倾城还是国色天香,当前他该干的是把贺峻霖叫醒吃饭。
可是在叫醒之前,严浩翔还是忍不住伸手,用手指在贺峻霖的眉眼间轻轻描绘着。
这突如其来的痒意让贺峻霖十分难受,忍不住抬起手在面前挥着,试探赶走作祟的大手。
最终抵不住严浩翔的攻击,贺峻霖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模模糊糊看见眼前的是谁后,贺峻霖用刚醒还带着点缱绻和沙哑的声音道。
“别弄我,让我再睡会好不好。”
严浩翔从来没听过贺峻霖这样的声音,引得他喉结滑动咽了咽口水。
“乖,起床吃饭,吃好了我回来陪你睡,好不好。”
最后在严浩翔的软膜硬泡下,贺峻霖还是不情不愿的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