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半夜胡杨发起了低烧，去洗手间吐了好几次没吐什么东西来，服了退烧药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天就亮了。蒙上被子又躺了会儿，直到同事过来喊她才悠悠转醒。
姜苓收拾完拉开窗帘准备出门瞥到旁边床上拱起一个小包，发出轻微响动，被窝里的人睡得不太安稳。“胡医生，你没事儿吧。”
“你这脸怎么这么红，呀~你发烧了，衣服都汗湿了。”
“嗯……是要出门了吗？”
“才7点，还早我们先去下吃个早餐，你吃什么我给你带。”
“谢谢姜医生，我等下自己下去就好。”
等姜医生走后胡杨缓了缓起身去收拾了下，把湿衣服脱下来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套上外套给姜苓发了个消息直接去了办公室。上班时间还没到没人过来，烧了个开水站在窗边欣赏风景，顺便放空自己发会儿呆。
“嗒——”水开了，在考虑是喝感冒药还是先泡个咖啡，呀，喝了感冒药不能喝咖啡，还是老老实实喝药得了。
姜医生在食堂没看到胡杨过去，收到她来办公室的新消息，知道她根本没时间吃早餐，就给她带了点“胡医生，我给你带了点早餐趁热吃点再喝药。”
听到敲门声胡杨就停下了往倒好感冒颗粒准备加热水的手，看着桌上的粥、包子和鸡蛋酸了鼻子，是因为感冒了情绪变得敏感了吗？“谢谢姜医生，你真好。体检快开始了你先忙，回去了我请你吃饭。”
随便吃了两口早餐就放下了，喝了感冒药之后擦了下鼻涕，收拾了下办公桌上的东西，垃圾丢进了垃圾桶，水杯装满水，给X射线胶片观片灯通电，等着人进来。
咚咚咚，有人敲门了。“请进”
来人把病历卡和片子递给胡杨，看完片子后胡杨一边写病例一边告诉他没什么问题，一切正常。
“下一位”
……
中午休息时间胡杨也没去用餐，说累了想休息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早上和中午都没有碰到胡杨，顾一野问了和胡杨一起的同事才知道，她感冒发烧了再办公室休息。打包了胡杨以前爱吃的菜去找她，眼瞅着趴在桌上的人小小的一只，既生气又心疼，生气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心疼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弱不禁风。趴着睡不太像会舒服的样子，顾一野轻轻地走进办公室放下手中的东西，捞起椅子上的人轻轻放到桌子对面的沙发上， 人刚碰到沙发眼睛就睁开了，一下子四目相对，两个人距离近的都能看见彼此脸上的绒毛。
其实早在顾一野进门地时候胡杨就醒了，原本也没睡着，只是闭着眼睛休息罢了。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尽管胡杨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原由，或许是什么女人精准地第六感。来人没敲门也没开口说话，现在不是上班时间显然也不是来找她看片子，所以她在等顾一野行动，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在挨到沙发地那一刻睁开眼，面前人表情没有丝毫波动，这是早就知道自己没睡着呗。
感受到顾一野急促而有力的心跳，胡杨莞尔一笑“这么喜欢抱我呀，你不会是还喜欢我吧。”
顾一野放下手中的人快步走过去把饭拿过来，在茶几上摆好把筷子递给胡杨，又把椅子搬过来坐到她面前。
胡杨动了动手里的筷子，觉得不太对劲。“顾一野，你不会是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吧？”
“你又没说错我为什么要恼羞成怒。”
胡杨用筷子戳了戳面前的菜，虽然是自己喜欢吃的吧，但是这真吃不下。“我能不能不吃呀，肉太腻了，鱼太多刺了……”
顾一野没好气的接过筷子开始把肥肉和鱼刺剔掉，鸡肉剥除皮和骨头，青菜挑出菜梗。“不能，不好好吃饭怎么长身体，长那么瘦风一吹就能把你刮走了。”
为什么他这挑东西的动作这么熟练，女朋友训练出来的？“额……倒是也不用坐到这个地步，你干脆把饭也替我吃了得了。”
顾一野递回筷子，噎了她一口“你怎么不直接让我帮你呼吸呢”
啧，这个人真的是不吃一点亏呀。“你这样说话很容易没有朋友的”
这一次顾一野没有接胡杨的话，绕过去回答她第一句话的疑问。“我不是还喜欢你，是一直喜欢你，只喜欢你，爱你。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永远和你不分开。”
含着嘴里的饭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着急咽下去一下又没咽下去“咳咳……咳咳……”
顾一野听到咳嗽声赶紧跑去把水拿过来，在他去拿水的途中胡杨已经把卡在喉咙里的东西吐出来了。
胡杨抬起头望着眼含神情的人，拿着水杯不知所措。“你就一定要挑我吃饭的时候说这些，你是人吗你。诶……水杯放下，垃圾带走。”
收拾好垃圾递给顾一野，胡杨透过水杯假装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自己刚刚是不是话说重了，应该没生气吧。盖上盖子转过身躺下，等到没声音了回过头看到人还在哪里，又立刻心虚的转了过去，闭上眼睛咬了咬唇。“你怎么还没走，我要休息了。”
等人真的走了那颗作乱的心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赶紧给蒋楠舒发信息，讲了下刚刚的事，得到回复——安心，顺其自然，没事儿，才放下心来。
“从CT结果来看你并没有什么神经性的疾病出现，良性功能性头痛大多是偶尔熬夜或者紧张引起，休息之后很快可以恢复，没有其它症状问题不大，别担心几天这好好休息过几天就好了。”
“谢谢医生”
“下一位”
在人出去和进来的空隙时间胡杨喝了点儿水，动了动脖颈伸了懒腰。顾一野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手还没收回来的样子，胡杨也没料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真是怕啥来啥。
在他坐下之后胡杨公事公办的问他有没有过往病史，近期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看了CT发现右肩有一处地方骨质和周围其它地方不同，胡杨皱起眉走到顾一野背后用力捏了捏右边肩膀“我这样按会痛吗？”
顾一野简单开了个玩笑，想活跃一下两个人之间的奇怪气氛。“胡医生这么用力的去捏是个人都会痛，就是有时在我情绪激动的时候会失去知觉，过后就好了平时也不会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可胡杨根本笑不出来，告诉他自己的诊断结果和治疗方案“你还笑得出来，你肩上得伤不是小事，可能上次受伤后手术没做好，对神经造成了影响，尽早安排手术比较好。”
刚报名了争夺特战二队编制，在这种关键时期顾一野不想因为自己耽误了士兵门训练，更怕做了手术之后还是不能回复。“能不做吗？”
虽然顾一野没说理由，可胡杨就是知道原因，知道他的顾虑和担心，哽咽着的声音有些颤抖。“除了失去知觉是不是还有行动能力也会丧失，身体是你自己的别不拿它当回事儿，我究竟有 没有说错你心里清楚，回去好好想想。”
“下一位”
……
晚上为了不麻烦同事们，也是想试试能不能碰到顾一野，再劝劝他早点手术。胡杨坐在进门的地方瞧着外面进来的人，餐盘里的西兰花和几个洋芋头都戳烂了也没见顾一野来，放下筷子准备倒掉走人，一个寸头端着餐盘坐到了她面前，好像认识她。
本来事放餐盘了准备走的，看到胡杨的瞬间高粱还是走了过去，坐下来“小胡杨是在等顾一野吗？”
对一个认识自己还和顾一野的人，胡杨也并没想隐瞒什么。“是，我在等他，高粱哥要不你劝劝他吧。”
这一来就让劝人高粱也不知道怎么讲，只是清楚的制动自己的话并不比胡杨的好使。“你都没劝得动他，我说的话他又怎么会听。”
两人告别后胡杨又想起了那个帅气固执的身影，意识到自己和顾一野的关系很特别。
第二天很平常，没有起丝毫波澜很快过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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