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有点冷,突然降温了。
我起床的一瞬间感觉到温度的不对劲,但我完全不想为此换衣服,我总会隐隐约约觉得我们班同学恐怕也没几个人换衣服。
我不想和人不一样........个鬼啊
真要冻死了。
教室里的人犹如雪山中遇难的冒险队,彼此都默默缩在一起,不断呼出热气温暖自己冻僵的手。那些妈妈比较强势的,现在笑的无比灿烂,满脸的幸灾乐祸。丝毫不见往日同学情谊......仅仅是一个降温天。
人的悲喜各不相通,冻死饿死哭死都会有没死的嘲笑。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笑死。
我感觉手冻的连翻书都困难,于是我索性用脸。在我一乱操作后,我成功翻错了页。我望向老罗,没想到他也不愿意伸手。
“你说怎么办,如果我们都不愿意自己冻着,那我们谁也翻不开书”
“........我不想伸手”
“老罗!小弟拜托了!”
“叫爹也不好使”
“妈,帮我翻一下嘛”
“妈更不管使”
我想起老罗就喜欢小女孩娇滴滴喊他哥哥的变态癖好于是我冷血着搭上他的肩,用我毕生最夹的声音喊道:
“giegie........帮人家翻嘛好不好好不好”
猛男撒娇果然不管用,他一脸吃了虫子的表情。但恶心管用啊,我又接着喊。就在他放弃抵抗要帮我翻书时,娄王锏他黑着脸起身帮我和老罗翻好了,并用眼神威胁再多说一句就宰了我们。
我们迅速转回去,保持我的计划,不理他........好吧我是怕他啊!!一个初中生就有那么强的压迫感,他长大不放高利贷都可惜了这与生俱来的恶人气质。
早读开始了,我背着书,真的好冷,背着背着我就不小心睡着了。突然一个极冷的触感靠到了我的脖子上,我一下惊醒。我猛的回头一看,是娄王锏那老鬼。正当我要开骂时,他突然问我:
“你困了吗?”
他黑色的睫毛低垂着,声音极轻。
我想起作战计划,于是转过身不理他。然后悄悄用余光瞥他,他也觉得无趣,没有理我。我便接着读单词,但真的好冷啊。
恍惚间,一条白色的围巾从天而降。我回头看向他,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起身将耷拉在我头上的围巾认认真真的给我系好。然后用他那一听就欠打的语气说:
“明天穿条秋裤,裤脚放下来,脚踝露着不冻死才怪”
“你洁癖呢?”
“送你了”
他低头不再理我.........全程靠着他的寒气碾压我。气死了人啊喂!果然那个说的在理,裤脚真的不能卷。最终我还是悄悄放下了裤脚。
.........但娄王锏的围巾挺暖和的。
下课时冻醒的老罗发现我脖子上多着的围巾问我哪来的,我指指我后面的那货。老罗一脸不可思议,说班长那种人也可能?
我就跟他讲了我和娄王锏的冤种往事。
娄王锏的妈妈和我的妈妈是高中同学,她们成年后都一直是要好的朋友。娄王锏是11月的,他出生后我妈就和他妈讨论我。说如果是女孩那就是好哥哥。如果是男孩就是好兄弟。
..........好兄弟个鬼啊!这小孩打小就闷,不喜欢动。还早早领先我一大截,在我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年纪他就能看科普读物了。成绩更是压着我,各方面的全能。
偶尔我妈出差让我借住他家时他半天都不理我一下。他闷到我都怀疑我是和空气讲话。我和他哪里是竹马!分明是二愣子和闷油瓶!!好不容易说句话他还冷嘲热讽的,真的很下头!
上初中还碰巧一个班,一个班之后我发现青春期小孩多半爱使坏。就像他,他依然不和我讲话,但常常给我使绊子。
例如讲话记名字,不记我附近人的只记我。我跟他说话爱搭不理,我上课睡觉用他死人一样冷的手把我掐醒……这小子恶劣的很
他有时候是挺好的,但我知道他的好不是只限于我。那算是种闲来无事的调戏。
他的好他给了齐思礼,他从来不像对我一样冷嘲热讽齐思礼。经常和齐思礼讨论题目,在我身后,就故意气我听不懂!
他怎么可以那么幼稚!
可他又有时对我也很好。比如我有阵子脚崴了他来我家帮我补课。当然,有一半是屈服于他妈。但他也没有敷衍了事,一句一句还打我脑瓜崩,尽管我听的漫不经心。
他就那什么阴晴不定,搞得我都怀疑他有什么大病。虽然我们是竹马,但我也不会多珍惜他,毕竟,衡量友谊的不是时间,而是相通性。至于我和他,没有任何想通性。
我想把围巾换回去又想起他洁癖不要了,抓着我的桌子无力的发怒。什么人啊啊啊。最后我抢过老罗的笔,粗略地画下了他的脸贴在我的笔记本上,发誓必须要和这种人划清界限。
今天就算意外,是我不穿秋裤只要风度不要温度惹的祸,明天整装待发,我就不信他还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