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站在城门处,没有迟疑就跨了进去。只见城门内外完全是两幅景象:城外荒郊野穹,一片平原;城内却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集市景象。
她微侧头,门外的景象已经模糊不清了,但依稀还看得见那个挺拔的身影。她略略一停,心中的彷徨突然安定下来,像一滴水一样融入了人群。
要问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要数人还在,钱却没了。要问世界上最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就要数已经拿上热腾腾的包子却发现没有钱。
花满就这样尴尬地立在原地,和包子铺伙计大眼瞪小眼几秒后,被一把夺走了包子,还附加获得了叫骂和白眼若干。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花满仰天长叹:“没有任务,没有敌人,连目标都没有,这该怎么破芥!”
就在此时,自打进了幻境就没有出过声的系统终于开口:“主人,据探查你应该找出并杀死愿狐的真正身份才能离开这里,其中不能许下任何愿望。”
花满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典型要惹事的表情:“这样啊……愿狐以吸取愿望为生,所以他的地位一定不低,才能让别人心甘情愿地对着他许愿。那就从位高权重者开始吧!”
凭着她出色的皮囊,她成功在一家客栈里找到了一个小二的工作,并且套到了这个城池的信息:
这里每个城池都是相对独立的,而此城——东微城就是一个相对强大的城池。城里近年风平浪静,百姓安居,于是越来越多的人主动搬来这里,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个繁华中心。
花满理所当然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传说中的神秘莫测的城主。但让她沮丧的是,百姓们对于此人居然一点都不了解。
没过几日,花满明显感觉街上的气氛变了。一队队或乔装或军装的士兵从客栈门口略过,像是在找寻什么。她有些好奇,有不觉警觉起来:自己在找那愿狐,想必那妖物也在寻找着自己吧。
果然,没过几日,客栈迎来了几个不一般的客人。
那天天上落了雨,客栈因此也多了许多人打尖。花满忙得不亦乐乎,穿梭于各个桌子之间。
另一个伙计突然怼了她一下,花满回过头,正对上他挤眉弄眼的表情:“满哥,你看那位,就是咱们城主的师父,傅辛雪大人。想不到我二狗也有机会亲眼见到大人。嘿嘿,我可以和邻居夸这个夸上三天!”
花满好奇望去,只见一个男子刚好走了进来。打量一番后,目光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花满却是陷入呆滞:WTF这个人,怎么长着一张和姬尘一模一样的脸?
来人也看到了她,眼睛眯了眯,露出一个扯嘴皮的笑容。花满瞬间吓得打了个哆嗦,美则美矣,那表情里的怒火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
花满心思急转,姬尘说不能进入幻境,那眼前这个人就不是他。只不知如此相像的样貌是自己思想的无意投射还是那愿狐故意为之了。如果前一种倒还罢了,可若是后一种……要么是掩盖什么,要么就是什么!
来人暗色的华服上绣着的金线在阳光下衬得他愈加华贵逼人,他再看了花满一眼,侧过身,抬起手向店外招了招,几十士兵便包围了整个客栈。
花满心中一惊,正欲偷偷从后门溜走,那傅辛雪便径直来到了她面前,长剑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花满僵硬地抬起头,正听见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大人,还想逃?”
不仅花满,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大惊失色。能让这般人物喊大人的人,除了那神秘的城主之外还有谁?
花·成为了自己怀疑的角色·满呆了一会后猛得回神,她颤颤巍巍笑着说:“哈~哈~哈,您一定是认错人了。小人刚刚进城,并不识得您,怎么会是您口中那个大人呢?您要不再看看,是不是搞错了?”
花满自我挣扎的话一出口,旁边人本来夹杂着怀疑的眼神瞬间却恭敬了起来。要知道,敢这样跟傅大人说话的,除了城主也不会有别人了。要是真的小老百姓,这会早该吓趴了,那还敢反驳?
傅辛雪又是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皮,再不废话,一把拎起花满就走。
花满挣扎了一阵,绝望地认识到自己和对方力量的绝对差距,只能像假人一样被安排地明明白白。在被拎出客栈,甩上一匹马后,傅辛雪略一沉吟,也翻身上马。
花满不满地道:“喂,你不能让我自己骑吗?我又不是个废人,有你在我也逃不了。”
傅辛雪低头冷嗖嗖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出来不久连先生都不叫了,看来我对你从前罚的还是太轻了。”
花满张了张嘴,又缩了回去。谁知道以前两人相处时什么态度?算了,未知情况还是不乱惹事了。
花满一出客栈就做好了被淋的准备,走出一段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雨都没有淋到。
有些诧异地回头,只见傅辛雪早就用披风讲她遮得严严实实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呦豁,一样的相貌,丝毫不同的性格,这怕不是自己潜意识投射进来的姬尘。有问题,此人大大地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