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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成长经历(6)

这一次,换我来守护您

这注定是一个折腾的夜晚,这一夜父亲又是被催吐又是被洗胃,凌晨时分竟又发起高烧来,于是又挂起点滴。爷爷留在医院守着父亲打点滴,让奶奶回家去熬点稀粥送来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沉沉入睡的父亲,爷爷的眉头锁成了川字纹,良久良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

我和美人坐在父亲病床的隔壁床上,这是一张空床。美人很是不解,问我:“你爷爷奶奶平时也没见对你父亲有多上心,平时也不给你父亲吃饱,甚至昨晚听到你父亲痛呼的声音时还骂你父亲,但是送你父亲进医院的时候他们看起来好像有挺着急的,那他们到底是个几个意思?”

如果是在父亲去世之前问我这个问题,我的答案肯定就是非黑即白,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已长大了,自然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样不谙世事的美人蓦然的让我升起一股怜爱之情,不由问道:“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你不解为什么很正常,我以前也不解,这说明你家人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美人愣了一下又浑不在意地答道:“我自小没有父母,也没有什么家人,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我叫夜英,黑夜的夜,英雄的英。我是天生地长的夜英。”

哦,我了然了,原来和孙猴子一般是天生地长的石猴啊:“哦哦,我懂我懂,你们神仙一般都是遗世而独立的,我懂。”

“你懂个屁!我是人!”美人愤愤的锤了我一拳,不痛,但我却明明白白的感觉到美人因为刚才我说的话而委屈难过了,于是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美人耸耸肩摊手道:“不知者无罪,我原谅你了。”

“其实……”考虑到美人不谙世事,我尽量贴近事实地给她解释原因:“其实也不能说我爷爷奶奶完全不爱我父亲,只是家里只有爷爷工资挣钱,工资不高,微薄的工资要养活六张嘴确实是有些艰难,再加上此时世道艰难物资贫乏,他们只能忽略掉对我父亲的不公平待遇,不然活着也太难了。更何况手心手背还有黑白之分呢。”

美人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前面我听懂了,最后我也听懂了,中间那句’他们只能忽略掉对我父亲的不公平待遇,不然活着也太难了’是什么意思?”

“恩……打个比方吧,假如我爷爷奶奶有一袋子糖果,那他们不仅给四个孩子一人一个,他们还会自己也来一颗尝尝什么味道;假如他们刚好有四颗糖果,他们就会分给四个孩子一人一个,他们自己不吃;但如果他们有三颗糖,他们不仅不吃,他们还会把自家大一点的那个孩子一下子拔高到和他们一样的高度,把三颗糖分给小的三个孩子,但是他们潜意识里这样中对老大是不公平的,这个潜意识会让他们对老大感到愧疚甚至痛苦,出于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他们潜意识的会忽略掉自己所作所为对老大的不公,从而更好的应对世事的艰难。而现在,我爷爷奶奶他们只有三颗糖,我这么说,你能听懂吗?”

“恩……好像懂了,那如果你爷爷奶奶只有两颗糖或者只有一颗糖甚至一颗糖都没有糖呢?”美人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把头凑过来,一副洗耳倾听的模样。

看到她孩子气的模样我不禁好笑,也向她靠近一些,也作好大谈特谈的准备。

“你醒了?”爷爷的问候打断了我和美人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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