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野不知何时松开了宋晓青,在小偷试图逃跑时右手一伸,牢牢抓住了那只伸进他口袋的手。
那小偷是个惯犯了,这样被当场抓到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慌乱了一瞬之后就强自镇定下来,试图挣脱出去。
他们这一行,练的就是手上的功夫,手腕极其灵魂地一翻,就能让对方抓握不住。
然而他今天遇到了顾一野。
顾一野是练快速举枪瞄准练出来的,十几斤的步枪,他能稳稳举上三个小时,枪管上叠一排子弹壳,一颗都不会掉。
这样的挣扎力度,对顾一野来说简直毫无挑战。
小偷只觉得自己手腕被死死钳住,指尖瞬间就感觉到了麻痒,是血液不流通导致的。
看来没那么容易脱身,小偷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干脆大喊起来:“你干什么?!怎么无缘无故抓人啊?大伙们快评评理,这解放军无缘无故打人了啊!”
趁着大家乱起来的功夫,小偷手里的牛皮纸信封已经被他藏了起来。
很快有车站工作人员注意到了这里的骚动,两个公安同志跑了过来,看到顾一野的穿着,先站定敬了个礼。
顾一野回礼,拉着小偷的胳膊一抬一扭,对方就哀嚎着背过身去,整只手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被锁在背后,完全动弹不得。
两位公安同志对视一眼,对顾一野这干脆利落的擒拿动作极其欣赏。
那小偷还在不停叫唤,一口一个“解放军打人了”,试图引起围观群众的同情。
然而大伙一看顾一野的军装,再一看他和宋晓青两个人的长相气度,立刻就站到了解放军同志这边。
宋晓青可不愿意听别人往小野身上泼脏水,对着两位公安同志道:
宋晓青“公安同志你们好,这个人是小偷,刚才在偷盗我们财物的过程中被抓到了。”
顾一野示意他们去翻这小偷上衣的内袋,公安跟这些惯偷打的交道多了,没一会儿就翻出来一个牛皮纸信封。
那小偷人赃并获,却还是不死心,继续叫嚷道:“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这明明就是我家老母亲救命钱!”
这时,另外一个一直在外围的女人忽然扑了进来,对着顾一野就跪下哐哐磕了几个头,大哭道:“解放军同志求求你放了我男人吧!他真的没有偷你的钱,那确确实实是我婆婆的救命钱呀!”
女人哭得情真意切,上来就磕头不说,甚至拿出了几张医院病历单,口齿伶俐地说着为了给老人治病家里多么艰难,她男人又是如何辛苦才挣到了这么点钱,一时间还真唬住了不少人。
有人大着胆子道:“这信封看着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说不定是弄错了呢?”
“就是啊,检查都不检查一下就说别人是小偷,这也太武断了。”
“唉大妹子你先起来吧,人家解放军同志肯定不会冤枉你男人的。”
宋晓青听着这些话,心里无奈叹了口气。弱势方总是容易激起人们的同情心,然而却忘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悄悄把手伸到小野空着的手心里,捏了捏他僵硬的指尖,无声地给予他支持。
顾一野垂眸,眼中冷色散去,浮上点点暖意。
顾一野.“那不如把信封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