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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演“原来是梦…”
严演看着天花板,沉重地喘着呼吸,庆幸这是一场有尽头的梦,这只是一场梦。
她做起,头有些晕眩,他不得不扶额,而眉目之间也未放松。
腐烂的花坠入五指不见底的崖,又怎么能保住这摇摇欲坠的花瓣呢?
心已经一次再次三番五次起伏跌宕,思绪达到极端,又怎么能够捡起七零八碎的自己呢?
这是睁眼后视线冲击无地自容带给他的后觉。
看到了什么?
是洁白的床单和被,周围笼罩着微微酒精消毒水味,熟悉的布局,陈色不置可否——梦里的病房。
头胀着疼,冷静思考,如果是这样的话……
二哥,二哥!二哥呢?!
她现在太需要避风港了,太需要一个熟悉的怀抱了,太需要真的太需要了,她不假思索。
落地。
脚踏在地上,冰嗖嗖的凉意从下至上,贯穿全身。
她推开门,偌大的空间猛得出现,将她的无助无限放大再放大。
此刻,医院播报声,护士呼号声,病人疯语声,交谈声,都显得过分聒噪;照顾病人的护士,身边经过的病人家属,生有残疾的病人走动着,都化为飘渺,模糊不清。
严演“二哥在哪…”
在哪,到底在哪?她不在乎脑子疼得心绞只在乎得走,得找,找她的二哥。
她不是只有二哥的,但此时,她想见的就是二哥。
严演“二哥…”
“你到底在哪?”
她跑遍周围,可天公不作美,连身影都未曾有见过个相似。怎么会这样……
她不放弃,她不想放弃。以致于扭头撞见护士,想也没想,上前就抓住护士手,全身颤颤抖抖,眼神空洞极了。
眼下是疲倦的添笔,她无力地询问。
严演“护士你有没有看到我二哥啊,就是,就是”
她的话语一出,多少都有点唐突。护士会知道她的二哥吗。她开始急着描述,舌头都焦急得捋不直了。
严演“就是,他大概,有这么高。”
她边说边比划。
见护士愁眉不展,愣是一句没说,沉默着。她就更急了。
严演“然后”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她脑里过了好几遍严浩翔的长相。但无奈,此刻的口才只是白开水般。
严演“然后,他皮肤很白,鼻子挺拔挺拔的,眼睛很有神的!”
她已经想不到别的形容了。
护士她会明白吗。她听懂了吗。显然是没有。护士还是沉默,但是护士在这段沉默中认出了眼前人是谁,即使脸色苍白,挡不住的黑眼圈,没有气色。但她的美貌只会显得是病美人。她独特的长相很抓眼。
眼前人,她很难认不出。
可严演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护士没有回答她。
严演“就是刚刚!坐在我病房里看我的那个!”
她有些激动,急迫的她没有注意手上力度,抓疼护士使护士表情狰狞了一下。平静下来后,开口。
“则小姐,你是不是睡懵了?”
“来看你的,一直都是你的父亲。”
言外之意,根本没有所谓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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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许夵“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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