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这饼干吃的干死了,你喝不喝水?我给你接。”王皓轩问。
“不用,你自己喝吧。”王一博面床板子思过。
王皓轩拿着水杯去门口的饮水机,路过段信的时候踢了一脚段信鞋帮子:“你讨不讨厌那四个教官?”
石磊替段信回答:“他们不讨厌。”
一寝室的人都笑了。
段信有点窘迫,但是依旧坚持观点:“我觉得他们人其实是好的。”
石磊说:“那帮人,不论他们干什么都有他们的道理,如果说强就是道理的话,那道理早就被他们占完了。我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最终留下来,但是不管怎么说,在这里确实学到了不少。”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也许是这段时间训练的沉淀,他们不再那么急躁和愤懑,他们也终于开始正视这段时间自己所得到的。
石磊过去揽着段信的肩膀问:“信啊?你有没有讨厌过什么人?”
段信想了两轮,点点头:“有过。”
“噢。”石磊说,没再继续问。
有一个人说:“他讨厌谁也不可能讨厌你,你对他那么好,他最喜欢你了。”
熄了灯,说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没人知道明天他们又会迎接什么,他们每一天都过的枯燥且新颖,因此他们从不无聊。
当天晚上凌晨四点多,哨声突然响了,是紧急集合。
来玄狐这些天萝卜们练出了强大的心脏和条件反射,哨声一响,哪怕神经还没彻底苏醒,但他们已经下意识的起床穿衣服了。奔下楼的动作一气呵成,落地后又迅速的站好队列,所有人迷迷糊糊,哪怕眼睛都睁的很大,但脑子不清明,俗称没睡醒。
“Good morning啊各位。”纪李从暗地里出来打招呼。
天还没亮,路灯没照到的暗地里突然阴恻恻的来这么一声,不少人心里都没禁住的发毛,一个个眼睛睁的更大,那点子瞌睡劲儿全没了。
王一博朝纪李身后看过去,黑暗中还藏了两个人,都是高条的,盯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确定是肖战。
心里的石头没落地,不上不下的悬着,王一博看着肖战的方向,心里琢磨出些许难过来。他太贪了,来到这边后反而想的更多,他担忧这个为难那个,思来想去什么都想抓却也什么都怕。时至今日他已经不太能看得清了,原本一心要往肖战身边凑,现在却迷茫了。他知道了肖战一直所害怕的,于是他也开始怕了,人一旦怕了就无法继续勇往直前。肖战去出任务的这三天王一博无时无刻不在煎熬,他第一次正视到他们究竟在做着什么样危险的事,也终于明白到他们并不仅仅属于自己。
在还未面对真正的死亡和危险的时候很多人都不那么怕,他们一个比一个无畏,英勇牺牲好像是多么值得崇尚的事情,反正左不过一死。可是如果这份危险与死亡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会迟疑,因为不是自己的,所以做不了主。而那个人如果是自己很在乎的,那这份迟疑便很容易转变为怕,就像王一博怕肖战受伤,更怕肖战死。王一博自己也怕,他不是那种不怕死的人,他知道活的好处,只不过他并不那么的贪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