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落千山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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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白】龙狐传说
29.疼痛的谎言
“太白，你的眼睛好了？”韩信早就想问李白的这双眼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白放下酒漫不经心地说道：“啊？没啊，扁鹊给我装的假眼。”
“那你自己的眼睛呢，在哪？”韩信盯着李白的双眼，关切的紧。
“自己的？还在鬼君那里啊。”李白嘴角勾起了不知所以的笑。
听了李白的话后，韩信皱紧了眉头，怎么说李白的眼睛也是因为自己丢的。他想了想，咬牙站起身打算出门，却被李白眼疾手快的拉了回来。
“你作甚？”
“去帮你把眼睛夺回来！”韩信正儿八经的说着，结果李白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韩信更不解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何他将这做儿戏？
“你笑什么。”韩信皱眉问道。
李白又坐了下来，摆摆手说：“骗你的，蛮荒已灭，眼睛我早就拿回来了，只是时间太匆促没来得及换。”
“此话当真？”韩信半信半疑。
“当然，你看。”李白手掌摊开，让韩信瞧着那对眼睛。
那双眼依旧如紫玉一般好看，只是没有安在主人的眼眶里还是有些失了色彩。
韩信又仔细观察了一番李白眼眶里的假眼，这双眼竟能如此逼真，瞒过了狐帝，龙王还有自己。若不是细看后发现有些无神，否则真能以假乱真。
“我去找扁鹊帮你治好。”
李白撑着头，有些不乐意的应了句：“哦。”
“怎么了？好像很不乐意？”韩信坐下来帮着李白撩起扯住他眼睛的发丝。
李白勉强的笑了笑，他确实不太乐意，毕竟青丘之行，扁鹊给他换眼的阴影依旧挥之不去，那种疼痛尝试一次后就再也不敢再经历。
“没事，你去叫他吧。”李白叹了口气，拍了拍韩信的肩让他放心。
“好。”韩信知道李白有些害怕和抵触，但他总不能一直用这一副假眼过一生。
至于李白为何抵触，那还得亲自去问扁鹊。
待韩信走后，李白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多一会儿，扁鹊来了，韩信却不在。
“韩信呢？”李白从床上坐起来问道。
“他有点事情，所以我就先进来了。”扁鹊说。
“哦。”李白也没多想，下床坐上了凳子。
“把你自己的那对给我。”扁鹊伸手要着李白的眼睛。
李白递给了他，扁鹊接过后倒了些药进去。“坐好，把头抬起来。”
按照扁鹊的要求坐好后，李白的手就拽紧了衣袖，做出一系列的心理准备，待扁鹊拿出工具进入他的眼眶时，熟悉的痛感却没有到来。
李白瞬间产生了好奇，扁鹊的手法和之前一样，也没有用麻醉的药，怎么会一点点的感觉也没有？李白觉得不可思议。
“不要怀疑，换真眼确实不会痛。”扁鹊淡淡的回了一句。
听了扁鹊的解释，李白只好接受了事实，然而，心脏却跳得厉害，用不了多久，李白重新睁开眼睛，眼前清新明亮，如重获新生。
给李白换完眼睛，扁鹊小心翼翼的把那假眼收好，李白看着扁鹊收拾东西，突然问道：“其实这双眼，应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假眼吧？”
扁鹊听到李白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皱着眉看向李白：“此话怎讲。”
“此眼确实为肉眼，我用着它除了看东西模糊之外并没有其他感觉，并且凡是肉眼都是有记忆的，通过这双眼，我时常能看到医仙大人你的面孔，虽然都是一闪而过。”
扁鹊没有说话，出奇的沉默，低下头盯着那双“假眼”出神。
李白继续着自己的猜测：“这双眼睛原本的主人，是和你有关的吧？”
扁鹊深吸了一口气，眼里像是含着望不到底的忧伤：“他是我的一个故人。”
“如今可还安好。”
扁鹊苦笑着摇摇头。“他说不喜这个世间，便不愿再去看，于是自挖双眼交于我，说要与世隔绝，从此以后再无音讯……”
“可他的眼里全是你。”李白知道自己戳到了扁鹊的伤心处，他与这双眼的主人肯定有一段故事。只是，若是一个人对这个世界厌弃到不愿再看，那究竟经历过怎样的绝望。
而他既然厌恶，为何选择自挖双眼而非自我了断，除非对这个世界绝望着却还有着念想，而那个念想，大概就是扁鹊了。
“罢了，我不愿再想，告辞。”扁鹊说着，收起东西与李白告了别。
只剩李白在这无人的房间里叹了口气：“哎，也是个伤情中人啊……”
扁鹊刚从门里出来，迎面就撞见韩信脚步虚浮向他走来，脸上出了层薄汗，脸色惨白。
“可还撑的住？”扁鹊问。
韩信点了点头，除了脸色不好以外也看不什么毛病，顶多有些脱力。“无妨，太白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
“那便好，多谢了。”韩信揉了揉眼睛，擦去脸上的汗，推门进屋。
扁鹊也听不进韩信的话了，满脑子都是李白方才所说的话——他的眼里可全是你。
子休，你说虚实不过都是做的一场梦，那究竟是你看清了现实还是我活在了关于你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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