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白】龙狐传说
15.生父
扁鹊取出了他先前备好的假眼，让李白提前做好准备，这装和剜的痛苦其实没什么两样。“受不住了可以告诉我。”
李白却显得无所谓，“我李白什么痛没受过，既然已经经历过一次那便没什么值得害怕的。”
“需要麻醉吗？”扁鹊还是下不去手。
“不需要，来吧。”李白抓紧了椅子的边角，等着扁鹊。他要亲身体会这种痛苦，永远都忘不掉鬼君带给他的折磨，然后一点一点的偿还给他。
“好。”既然人家都没在怕的扁鹊也不矫情。
扁鹊用镊子将眼眶中刚刚被唤醒的神经挑了出来，这一动少数血液就一起冒了出来。他感觉到了李白身子的颤抖，煞白的脸上起了一层薄汗，喉咙口挤出隐忍的字眼。
那人开始大口的呼吸，再猛的憋气，尽自己所能的去缓解这种痛苦。椅子边角被李白抓的磨出裂痕，指关节处是惨白的，没有血色，好似那就是几根白骨一样。
“呃！”李白这一次没忍住，一个惨叫从嘴里迸出来。现在已经装眼珠子了，牵动的神经要更多。
眼睛是人体最敏感也是最脆弱的一部分，就算是一粒沙子进入眼睛也会难受的要死。而此时进入李白眼眶里的眼睛已经连起了几根神经，冰凉凉的工具还在眼睛里摆弄着。
鬼君挖掉他眼睛的时候拉扯断的神经与筋脉现在都要一点点的复活，这是对医者的考验也是对病人意志的考验。
整个过程经历了半个时辰。等扁鹊告诉他已经好的时候，李白整个身子像是从水里拖出来的一半，眼皮子无力的垂了下来。
“睁开眼睛看一看。”扁鹊用手在李白眼前晃了晃。
李白虚弱的睁眼，真的可以看见一只模糊的手，以及穿着怪异的医仙扁鹊，腰间别着一个绿瓶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看见了。”李白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这种重见光明的感觉就如同死而复生。但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痛苦，李白现在有些脱力，暂时不能起身，还在急喘气着，脑袋发昏。
“等你休息一下，我们就去见狐帝。”扁鹊把玩着自己的绿瓶子说道。
要说狐帝的住处，也就是一个比外面好看些的狐狸洞。到这里开始，把守就变得十分严格了。
“天庭医仙扁鹊，还请各位通报一声，这位是我带来的一位朋友。”扁鹊介绍道。狐帝这里的把守已经换新，并不认识李白。
“好，请二位稍等片刻。”过了半饷，那个看守跑来放了两人进来。
这个地方，李白再熟悉不过。做神仙总是有种时光停逝的感觉，因为这里的一切都不会随着时间而打磨出岁月的印记。
李白现在心里堵得慌，再见狐帝，自己的生父会以怎样的形式面对自己。想着，拳头就握紧了，说不忐忑那才有假。
再走一两步，就要走到狐帝的住处，李白却迈不开了。“扁鹊，你先去吧，我……”
扁鹊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现在心里的挣扎，没有做声，独自走了进去。
“扁鹊参见青丘狐帝。”在洞口，李白听见了扁鹊的声音，以及狐帝的声音。
“哈哈哈哈，医仙大人请起，什么风把你也吹来了？”
扁鹊并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上了正题。“扁鹊这次前来，是想让狐帝借我一样宝物。”
狐帝疑惑道：“哦？能让医仙想得到的想必是救命之物？”
“当今龙族太子身受重伤，灵魂破损，扁鹊无力医治，唯有青丘圣物元魂珠可救他一命。”扁鹊说道。
但狐帝听了却面露难色，青丘圣物岂是想借就能借的。
“这…医仙大人请恕本帝直言，元魂珠乃我族圣物，虽然本帝也担忧龙太子的安危。哎，还请医仙大人谅解，令想办法吧……”狐帝挥了挥袖子，急着送客。
就在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位年轻人，让狐帝大惊。
狐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确认了许多遍这才勉强相信这个年轻人是谁。指着他，气愤道：“逆子，你还敢回来！”
狐帝这种表情，李白早就预料道。
他不慌不忙地走到狐帝面前重重的跪下，磕了一个头。
“草民拜见青丘狐帝大人。”数年之隔，身份也已经是天差之别。虽然他和李白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但李白今日这样生疏的样子让狐帝憋了一团闷气。
“你回来做什么？”狐帝转过身去，不愿再看见他。
“还请狐帝借我们元魂珠，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李白抬眼，望向前方高大的背影，眼里已经没了刚才的胆怯。
“在人间的这些年你竟然一点也没得到教训，还念着他？”狐帝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除非灰飞烟灭，否则忘不掉。”李白这话说的毫不犹豫，颇有顶撞的意味。
“你简直是冥顽不灵！”
“草民无怨无悔，何来悔过，如若狐帝不肯借元魂珠，那么草民就跪死在此处。”
狐帝听到这话转过身来，脸上出奇的冷静，他对着扁鹊说道：“医仙大人，本帝现在有家事要处理，还请大人回避一下，来人，送医仙大人去客房歇息。”狐帝吩咐道。
扁鹊也识趣，毕竟能不能借到元魂珠还得要看李白，自己倒是乐于清闲也不想参合狐帝与李白的家事，便随侍从下去了。“告辞。”
扁鹊走后，狐帝的脸色就和翻书一样变得极为愤怒，狠狠甩了跪在地下的李白一巴掌。李白被打的趴在地上许久都不能直起身来。李白心里一阵苦楚，原来先前没有对他出手都是装的，现在扁鹊走了狐帝也就没了忌惮，怕是忍了好久了吧……
“混账东西，简直给九尾狐族丢脸！”狐帝骂道。
“要说丢脸，儿子在几百年前就把脸给丢尽了，也不怕了。”李白趴在地上自嘲道，半边脸应该肿的老高的了，这一巴掌可真的是毫不留情。
“那个韩信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了他可以让你出卖青丘甚至豁出性命！现在，你还要拿元魂珠来救他，你是不是忘了，那元魂珠中寄放着我族烈士以及你娘的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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