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命是从

马车沿着若水河畔一路向南前行，用了大约两个多时辰才到了幽冥海。

等到了幽冥海入口处，沈长明在柯木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柯木吩咐随行的魔族士兵在幽冥海入口处等侯，随即带着沈长明徒步进入幽冥海内。

幽冥海内魔气横窜，沈长明刚进入就忍不住咳了起来。

柯木脸色一白，“沈宗主，你没事吧？”

沈长明用手帕抹去咳出的一口血后，才哑声道，“没事，我还能承受，走吧。”

柯木却不敢迈步再向前，“沈宗主，要不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即便知道尊上会承受怎样的反噬，你...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沈长明收回搭在柯木胳膊上的手，神色郑重，“柯木，只要弄清楚顾谪要面对什么样的危险，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他化解。”

这一刻的沈长明仿佛病气褪去，让柯木不禁回想起他初见沈长明时的模样，是那般气定神闲高高在上的仙君。

“我相信沈宗主，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沈宗主的。”柯木发誓道。

沈长明微笑道，“多谢你了，柯木。”

柯木羞涩的低下头，“沈宗主说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用言谢。”

“对，朋友之间无需言谢。”沈长明点头，“我们走吧，趁着天黑之前找到人。”

“好。”柯木这一次没了顾忌，迈开步子向前走。

在柯木的带领下，沈长明在幽冥海的矮丘内穿梭前行了半炷香的功夫来到圣陵外围。

“沈宗主，那个就是守卫圣陵的首领，他叫摩羯，当初尊上在圣陵继承天魔一族法力的那天，就是他负责守卫圣陵的。”柯木指着远处一队走来的魔族兵将中最前面的那人。

沈长明点头，“走吧，我们去找他。”

当沈长明和柯木刚迈出步子，那个叫摩羯的魔兵立即察觉到有人来。

发现来人中有柯木，摩羯走出队伍，戒备的看着柯木和沈长明两人，“柯木，你怎么来了？”

柯木忙介绍道，“摩羯，这是尊上的师尊沈宗主。”

摩羯脸色放松了些，但并未完全放下戒备，只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俯身行礼道，“原来是沈宗主主，属下摩羯见过沈宗主。”

沈长明面色一凝，并未因摩羯的行礼而觉得欣慰，反而生出一股忧虑。

摩羯知道他的存在是道听途说？还是顾谪特意对他提过？若是顾谪特意对摩羯提起过他，那么顾谪会不会也对摩羯施了噤声咒？

“摩羯你无需对我行此大礼，起来吧。”沈长明开口。

摩羯站直身子，直奔主题的问道，“不知沈宗主前来圣陵是有什么事？”

沈长明不打算卖关子，直接说道，“我想问你关于顾...你们尊上继承天魔族法力那日天空中浮现的字具体写了什么？”

摩羯怔愣了片刻，才开口道，“这件事沈宗主想要知道尊上应该会亲自告诉您，沈宗主何故来问我？”

“你们尊上不愿告诉我。”沈长明如实答道。

“既然尊上不愿告诉沈宗主，那属下自然也不能告诉沈宗主您了。”摩羯立即道。

沈长明眉心微蹙。

“摩羯！尊上不愿告诉沈宗主是怕他担心，并不是防备沈宗主，你不要如此阴阳怪气！”柯木忍不住开口道。

摩羯忙俯身行礼，“属下并非此意，还请沈宗主见谅。只是尊上既为沈宗主考虑不愿将那日之事告知您，那属下也要忧尊上之忧，恕属下不能告知沈宗主答案。”

沈长明问道，“是你们尊上不许你告诉我？”

“没有，尊上未曾下过此命令。”摩羯说。

“既然他没说过你不许告诉我这件事，那你又何必隐瞒我。”沈长明问。

“这...不是属下要可以隐瞒沈宗主，而是尊上也不曾交代我可以把此事告知沈宗主。”摩羯说。

沈长明看着眼前油盐不进的摩羯，眉心不由一紧，他实在没有太多时间浪费在此处了。

“摩羯，我知道你忠于顾谪，你既然知道我是顾谪的师尊，便知我不会害他。”沈长明冷声道。

摩羯不由站直身子，“属下知道，尊上曾对幽冥海所有守卫交代过，见沈宗主如同见他，任何人不得对沈宗主无礼。”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我今日来的目的！”沈长明声音加重，“你们尊上那日出兵攻打仙门，却又撤兵不战，还立下了神魂誓五百年内不会和仙门起纷争。他在圣陵继承天魔一族的所有法力，却再无法完成复仇使命，你难道要眼睁睁看他遭受反噬，付出性命？”

“属下并不想，可此事尊上早有决断，属下...唯有唯命是从！”摩羯说道。

沈长明冷笑一声，“好一个唯命是从！你这是愚忠！他若放任自己遭受反噬，甚至失去性命，那你便是帮凶！”

摩羯面色不由发白，“沈宗主严重了，属下...”

“摩羯，沈宗主或许有办法帮尊上解除反噬，你就不要隐瞒了！”一旁的柯木拦下摩羯的话，劝说道。

摩羯猛地抬头，“什么！沈宗主有办法！”

沈长明点头，“只要你告诉我那日的天空中浮现的字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一定有办法救他！”

摩羯面上一喜，“若沈宗主能救尊上，我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