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到神塔二层,一张玉石床赫然出现在眼前,沈长明眸中有一丝怔愣,但很快消失殆尽。
除了一张玉石床,四下再无其他物件,更别提人影。
沈长明立即往神塔三层去。
等到了第三层,依然没有任何。
就这样,沈长明连续穿过神塔的七层,最后达到神塔的塔顶。
刚踏入塔顶,一阵风扑面而来。沈长明手中下意识想召唤霜鸣剑,却在看清夹裹在风中的人面貌时停下了手中动作。
顾谪一身月白锦袍,玉冠束发,面色淡然的伫立在冷风中。
沈长明面色不变,心里却怦怦直跳,顾谪此刻的衣着装扮竟然和他在梦境里看到的一样。
“姜成?”顾谪好看的剑眉微微蹙起。
沈长明愣了一刻,想起自己现在变换成了姜成的模样。
“顾...师兄。”沈长明学着姜成的语气有些生硬的唤道。
“我已被你们宗主逐出师门,你还敢叫我师兄。”顾谪的眸子有些冷,用自嘲的语气说道。
沈长明硬着头皮给自己找借口,“宗主只是和师兄你解除弟子契,顾师兄还属于天衍宗,并未逐出师门。”
天衍宗历来收的弟子就少,更不会轻易对犯错的弟子处以逐出师门。当年玉玄风做出有违人道之事,也不过是被关了禁闭。
而若真要将天衍宗某位弟子逐出宗门,是需要在天衍宗师祖的灵位前昭告其罪行,更要将其名字从天衍宗宗谱上去除。
顾谪的名字现在还在天衍宗宗谱之上,且顾谪也为被沈长明押在天衍宗师祖的灵位宣读罪行。
所以从严格意义来讲,顾谪还是天衍宗宗内弟子,只不过不再是沈长明的亲传弟子而已。
“呵呵,也对。我现在的身份担得起你的一声师兄。”顾谪冷笑道。
沈长明长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顾师兄怎么在这儿?”
“我不能来?”顾谪反问道。
沈长明愣了一下,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呢,又是为何在这儿?”顾谪问。
沈长明心里不禁暗自编排顾谪好不讲道理,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问起自己来的原因。但他还是学着姜成的语气答道,“我奉宗主之命和赤芫...掌教一同前来擎苍峰查看狱法堂丶天渊台损毁情况。”
顾谪听完,看向沈长明身后。
“赤掌教在神塔一层。”沈长明忙说。
顾谪收回目光,紧紧盯着沈长明的脸。
沈长明有一刹那以为顾谪识破了他,但顾谪很快不再看他,而是笑着道,“赤芫怎么放你一个人上来?”
“我们刚刚听到神塔里有啼哭声,觉得可疑。赤掌教在下面守着出口,我上来查看情况。”沈长明答道。
说完,沈长明似乎想起什么来,问道,“顾师兄,你在上面可有听到动静?”
顾谪想也不想点头道,“有。”
沈长明眉心一紧,“那你可看到什么?”
顾谪向前走了两步,俯身,几乎要与沈长明面碰着面。
沈长明一怔,“顾...师兄?”
顾谪侧过头,挨近沈长明的耳畔。
沈长明下意识想退开,可转念一想,难道顾谪是怕暗藏在这里作怪的人听到,所以要和他悄悄说?
可直到沈长明耳边能感觉到顾谪浅浅的呼吸时,却听见顾谪淡淡吐出两个很欠扁的字来, “你猜?”
沈长明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快速向旁边撤退一步,远离顾谪。
“你戏弄我?”沈长明眸中带着怒火。
“是调戏。”顾谪更加欠扁的说。
沈长明有种想召唤出霜鸣剑的冲动,但生生压住了。
“顾师兄在我心里不是孟浪之人,何苦捉弄我。”沈长明决定不和顾谪一般见识。毕竟他还有其他事想从顾谪口中得知。
“兴许你记错了,我一直孟浪的很。”顾谪笑的荡漾,仿佛要坐实自己浪荡公子的模样。
沈长明充耳不闻,转移话题道,“昨夜宿在岳城客栈,店家说擎苍峰夜里有亡灵啼哭。本以为是虚无之事,刚刚却听到了有咽呜的哭泣声从神塔传出了。可从一层到塔顶我只看到了你。”
顾谪脸上露出浅笑,眸中却冷的如同冬日寒冰,“你在怀疑我?”
沈长明没有怀疑顾谪,只是想激怒他,让他说出所见所闻。
“不敢,但事实却是如此,顾师兄不该给我一个解释。”沈长明说道。
顾谪脸上笑意加深,“我的确看到了一些东西,而且也知道它们躲在什么地方,你要想查清,我可以告诉你。”
“多谢顾师兄。”沈长明忙道谢,心里欣喜不已,看来他对顾谪用对计策了。
“先别急着谢我。”顾谪敛去脸上的笑,“我带你去找那些东西,但是只能你跟我去,不能带赤芫。”
“好。”沈长明毫不犹豫的点头,他正好也想接着在顾谪身上套话,查探出灵墟门提出重修狱法堂和天渊台一事是否和顾谪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