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之上,倚在床头的沈长明面颊泛着绯红,清冷的眼眸蒙着一层雾气,眼尾殷红,而那张本毫无血色的唇,经过顾谪一番蹂躏变成艳丽的红色。
这一副模样没引起顾谪的怜悯和爱惜,反而让他眸中的欲望越发深沉。
“只是一个吻,你就这样受不住,将来该如何是好?”顾谪声音低沉,唇角微扬,站在床头边俯视着沈长明。
沈长明不理会顾谪的嘲讽,眸子逐渐清明,泛起一层寒意。
“别恼了,幽冥海大战告捷,一会儿陪我去参加庆功宴。”顾谪伸手轻抚过沈长明依旧泛红的侧脸。
沈长明抬眸,冷漠的看着顾谪,“顾谪,你近日所做种种,真当让我后悔当时在天渊台舍身救你!”
顾谪面色一沉,“救我?你当初是用霜鸣剑捅了我!”
“当初或许我不该伤你,而该是杀了你!”沈长明声音冰冷道。
顾谪一手捏住沈长明脖颈,“你说什么?”
沈长明已经心死如灰,“你我本就是生死仇敌,我不该妄想改变你。”
顾谪眼神阴鸷,手中力道加重,“住口!别以为我不会对你怎样!”
沈长明顿觉不能呼吸,他清冷的眼眸紧紧看着顾谪失控的模样,面色却因缺氧而泛起骇人的潮红。
顾谪不由松了手。
沈长明双手撑着床变,不受控的咳了起来,“咳咳咳...”
“我不管你现在有多厌恶我,但你都不能离开我身边,今日庆功宴你也必须参加!”顾谪强硬的说道。说完,转身疾步离开。
沈长明望着顾谪离去的背影,面上不由浮现起浓郁的悲伤。
顾谪走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寝宫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长明此时面色已恢复正常,他赶忙从床榻上下来,背对着门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衫。
待觉得收拾妥当,沈长明转身望向门外,而此时脚步声也随之越来越近。
待脚步声的主人停顿在门口时,沈长明看到了来人的模样。
“沈宗主。”
“白鹤年?”沈长明有些意外。
“除了我,估计尊上也不会放心其他人来这寝宫。”白鹤年打趣道。
沈长明想起他刚来魔界那两日,也并未见到白鹤年的身影,便问道,“之前怎没见你来?”
“前几日不是忙着暗影魔一事。而且,我若没尊上旨意,怎该主动提出来看你。”白鹤年边说边跨步进入房内。
沈长明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他让你来做什么?”
白鹤年面色不变,依然带着笑意道,“尊上让我来请沈宗主去参加庆功宴。”
“我不去!”沈长明冷冷拒绝。
“沈宗主若是不去,我怕是不好交差。”
沈长明看了眼白鹤年气定神闲的模样,讥讽道,“你若真是怕他,也该装的像些。”
白鹤年面上带着无奈的笑,“沈宗主何必说气话,他现在是魔尊,我不过是区区魔使,若他真要动起怒来,我只能受着。”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沈长明不为所动。
“沈宗主今日若不去,我可就要落得柯木的下场了。”白鹤年脸上的笑意隐了去。
沈长明不由想起被赤蛮兽包围的柯木,心生悲悯,“我去。”
“多谢沈宗主体谅。”
庆功宴在穹顶宫正殿举行,沈长明跟着白鹤年踏入正殿时,正殿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一众魔族兵将都齐齐看向沈长明。
坐在正殿主位上的顾谪缓缓起身,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威严,说道,“这就是本尊的夫人,还不行礼!”
“属下拜见魔尊夫人!”
殿内的魔兵魔将齐齐朝沈长明弯腰行礼。
沈长明脚步一顿,面上带着怒气,看向主位上的顾谪,“顾谪,谁是你的夫人?”
“你我早就在昆仑幻境里拜堂成亲,长明,难道你忘了?”顾谪唇角含笑,声音却格外沉。
“幻境而已,做不得数。顾谪,你我虽没了师徒名分,但你自幼长在我跟前,今日你敢直呼我的名讳,简直是大逆不道!”沈长明手中瞬间召唤出霜鸣剑。
大殿内的魔兵魔将见状,纷纷举起武器对准沈长明。
顾谪神色骤然一变,厉声道,“退下!”
说完长袖一挥,带起一股魔气,魔兵魔将瞬间被魔气震退好几步。
而沈长明却也受到一点魔气的波及。
可沈长明并不领情,他长剑直直顾谪,“顾谪,我只问你一句,柯木葬在何处?”
“你心里还惦记他!”顾谪眼神阴鸷。
一旁的白鹤年眼看庆功宴要变成鸿门宴,忙道,“沈宗主,柯木人还活着,何谈葬身之说啊。”
沈长明不由看向白鹤年,“你说什么?”
“柯木虽受了重伤,但人还活着。只不过被尊主发配到幽冥海看守陵墓了。”白鹤年解释。
沈长明听完,不禁又看向顾谪,只见顾谪眼神凌厉的看向白鹤年,似对他的话感到不满。
白鹤年却全当没看见,继续道,“沈宗主,你是不是误会我们尊上了?”
沈长明没有说话,而是一直望着主位上的顾谪。
白鹤年又道,“沈宗主那日昏迷,不知战场情况,尊上为救柯木差点...”
“白鹤年,闭嘴!”顾谪手中一股魔气拍向白鹤年。
而白鹤年好似早有预料,快速侧身,躲开顾谪的一掌带着警告意味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