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同陌路

十七年前，幽灵谷仙魔一战中，修仙界各大门派几乎都参与其中。

据说战况非常激烈，修仙界和魔界皆死伤无数。最终以魔界战败，首领天魔一族尽灭而结束。

战场混乱，万事都能发生。若黑袍是仙门中人，机缘之下得到九婴铜匙也是有可能的。

就像沈长明的师尊顾清寒，玄剑宗前任宗主南宫逍，也是在那场大战之中中了魔族无药可医的毒药黑无常。

但若真如猜测一般，黑袍是仙门中人，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何一定需要顾谪入魔。还有，他以何种方法为身中黑无常的南宫逍续命。

这种种谜团，都等待沈长明去揭破。

沈长明暗想，这一切答案也许等到擎苍峰仙门大会能得到答案。 而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的白鹤年，和他有共同的目标黑袍。

即便沈长明不似从前般再信任白鹤年，但现在联手的确可以尽早揭开谜底。

察觉到沈长明投来的目光，白鹤年又道，“我翻看南宫逍的密室，找不到一点他和黑袍来往时留下的证据。”

“以南宫逍做事的风格，不该什么都不留下。想必是黑袍授意，又或者黑袍比你提前一步，把密室有关他的信息都抹去了。”沈长明猜测道。

白鹤年说道，“我翻看过南宫逍和玄音阁阁主梦无惜的书信，除了他让梦无惜截杀你和顾谪，也没有提及有关黑袍的只言片语。”

“自南宫逍被关押，黑袍没去过玄音阁。若梦无惜没接触过黑袍，那只有南宫逍和他有过最亲密的往来。”沈长明断定道。

白鹤年对沈长明投去心心相惜的眼神，“这也是我为何要来参加擎苍峰仙门大会的原因。我猜，黑袍会现身。南宫逍、凤瞳石、顾谪都在，他不可能还坐得住。”

“我可以和你联手。”沈长明说道。

白鹤年得到想要的结果，脸上的笑意渐浓。

沈长明看着白鹤年再次开口道，“但，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白鹤年问道，脸上笑意依旧明显，他自然相信沈长明不会提什么过分要求。

“我要你帮我护住顾谪。”沈长明一字一句道。

白鹤年脸上的笑意逐渐凝固，神色复杂的看着沈长明，“沈宗主这话是何意思？”

“若来日，他在魔界时，你要护住他。”沈长明声音沉重道。

白鹤年听完，看着沈长明略显寂寥的脸庞半晌，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虽然沈长明不希望有那一日，不想顾谪和他之间会走到那一步。可今夜当他知道顾谪真的不是师叔穆云烟的孩子，便知道若顾谪将来修了魔道，他连个冠冕堂皇的阻拦的理由都没了。

“擎苍峰上我用灵器设了结界，南宫逍身上也有我结下的咒印。只要黑袍有所动作，瞒不过我的眼睛。”沈长明说的道。同盟已结，自然要信息共享。

白鹤年点头道，“既然沈宗主安排妥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切谈妥，沈长明见时候不早，便说道，“既然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不等白鹤年应声，沈长明已经抬脚朝大门走去。

刚走出两三步，便听身后白鹤年叫道，“沈长明!”

沈长明回身看向白鹤年。

白鹤年问道，“当日在天衍宗乾墨阁内，你说你会帮我成为一个正常人。你那时，说的可是真的。”

沈长明蹙眉，“你和黑袍达成交易时，就已经做了决定，现在问这个还有何意义。”

“呵呵，的确没有意义。”白鹤年自嘲道。自他一心选择修魔道，便已经和沈长明之间形同陌路。

沈长明看着白鹤年眼眸中流露出的颓丧，和他之前见过的嬉笑少年判若两人。

“我还想再问一句，你手里的地心魔石还在吗？”白鹤年问道。

沈长明知道他问的是黑袍曾放置在天罡秘境里的那块，这也是造成顾谪第一次入魔，原身沈长明为此消失，而他穿书而来的一切根源。

可那块地心魔石早已被沈长明毁成碎片。

当初在紫霄宫时，他为了探寻顾谪的身世和白鹤年交易，曾许诺若白鹤年查出真相，便把地心魔石给白鹤年。再后来，因地心魔石本就毁了，沈长明见白鹤年又并非大恶之人，便劝说愿意助他压制魔气成为一个正常人。

所以，有关地心魔石从最开始在天罡秘境里便被毁一事，他并未告诉过白鹤年。

“地心魔石在我发觉时，就已经将它毁了，但碎片还在。”沈长明如实回答。

白鹤年听到答案，脸上并无异样，“原来如此，多谢你如实告知，我本来也没再肖想那一块地心魔石，将来等我解开幽冥海封印，能有许多地心魔石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