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云深不知处的清晨是雾蒙蒙且带着青草香。
穿过走廊处,学子们已经早早来到学堂。
江羡之感到很痛苦,这蓝氏上课的时间也太早了,天才蒙蒙亮吧,她就被阿姐拉了起来。
说实话,要是来的是江澄,她分分钟可以爆发一个起床气,但是面对阿姐就不行。
她迷迷糊糊的在江厌离的带领下洗漱完毕,冰水的刺激还是没能让她彻底清醒。
就这样,人在,魂还没醒的状态下,江厌离也只能无奈且宠溺的拉着自家妹妹走。
江羡之这在乖巧的模样,着实让等在院门口的江澄心酸的撇过脸,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魏无羡则扬起笑脸,跟着江厌离打招呼,随后,从江厌离手中拉过江羡之,对着江澄调侃道,“之之只有这副模样的时候最听话,江澄,你说是不是。”
“听话,这个词能跟这丫头沾边?”江澄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走过去,熟练的蹲下身,“快点吧,要是迟到了,可就丢人了。”
魏无羡引导着江羡之趴在江澄的背上,期间,还有些不放心的叮嘱,“江澄,你可得背好,可别摔了之之。”
江澄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翻了一个白眼,“魏无羡,你说这话,是觉得我虚?”
魏无羡闻言轻咳一声,有些心虚的碰了碰鼻侧,“我可什么都没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看着两个弟弟又开始斗嘴了,江厌离扶额,脸上却带笑,“好了,你们俩,快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听着江厌离这样说,江澄瞪了一眼魏无羡,而后走在了前面。
魏无羡对着江澄的后背做了鬼脸,随后不在意的跟了上去。
江厌离亦是跟了上去。
……
要说兰陵金氏走哪里都讲究一个排场,今日上课也不例外。
看着金子轩身后那一列随从,在众世家子弟身后只跟了一两个人的对比下,就当真是显得招摇了。
就在金子轩要走到学堂门口时,魏无羡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挡在门口,很是做作的伸了一个懒腰,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看向金子轩,一脸惊讶的样子。
“哎呀,原来是金大公子,还亲自来上课?”
金子轩眉头一紧,看了一眼魏无羡,而后将视线瞥向了一旁,他就知道这人又要找他麻烦,索性,他不搭言。
看着金子轩没有搭理他,魏无羡也不在意,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自顾自的说,“唉,瞧我,这是挡住了金大公子的去路了。”
说完,便让了道,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金子轩这才摆袖,进了学堂。
魏无羡看着他的背影,嫌弃的撇了撇嘴。
……
“我的天,这简直要了命了。”
江羡之现在已经不是痛苦能形容的了,是生无可恋,她觉得,自己在蓝氏上课,这才第一节课,就已经在超脱的边缘徘徊了。
本来她都睡足了,结果,听着听着感觉自己应该还在梦游。
江羡之努力的着瞪大眼睛,双手撑着下巴,目视着前方。
然而,不仅仅是她这样,在她左边的魏无羡,心思也不在课堂上,他低着头,拿着笔,不知道在画什么。
右边的江澄看着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其实仔细看,他的眼神空洞,显然已经神游天外。
还有在江羡之身后的聂怀桑,已经坚持不住了,用书挡着,安稳的闭着眼眸。
他们这边唯一一个认真听讲的,怕是只有江厌离了。
被过道分开的左右两边,就像是楚河汉界。
一边看似差的没谱,一边却是实实在在的认真。
看着蓝忘机背脊挺直,眼神清明,再看看金子轩,虽然为人确实矜骄,但是不可否认,他是好学生一类的。
不知过了多久,江羡之是在一阵哄笑声中回过神的。
只是她好像错过了什么,转头看去,只看见蓝忘机眼神凌厉的看向魏无羡。
还不等她询问左右的知情人,蓝启仁已经回到上座,捋了捋胡须,开口继续讲课。
被瞪的魏无羡眼珠一转,碰了碰鼻侧,老实重新坐端。
课堂的时间永远都是漫长的。
这不,魏无羡没有老实多久,江羡之便看见他操纵着小纸人,去骚扰蓝忘机了。
看着蓝忘机冷着脸,看着小纸人在他身上爬呀爬,不知怎么的,江羡之就觉得很有趣。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她和阿羡都喜欢看蓝湛变脸。
然而最终的结果就是,小纸人蓝忘机当场揉成团,光荣牺牲,而魏无羡则被蓝启仁点名。
“魏婴!既然你已经不用听我讲了,那我便来考考你。”
“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魏无羡站的笔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蓝启仁紧接着问,给人一种紧迫感。
然而魏无羡并不虚,像他这种看似学渣实则学霸的人来讲,这些问题,连毛毛雨都不算。
有理有据的回答后,魏无羡对着江厌离和江羡之得意笑了笑,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江厌离目光温柔,眼里是对他的赞许。
而江羡之则是将‘简单’二字写在了纸上,其字之大,让魏无羡看的分明。
魏无羡隐隐露出笑意,对着江羡之竖起大拇指,口中无声说了二字,“厉害。”
坐在上首的蓝启仁,将二人的互动看了个全。
“江羡之。”很不幸,江羡之就这样被点了起来,“我问你,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这问题一问,聂怀桑的目光也落在了江羡之身上。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看着江羡之也是对答如流,众人皆是侧目。
“作为云梦江氏的子弟,这些早该耳熟能详,没什么值得开心的。”
看着魏无羡与有荣焉的表情,江羡之却是神态自若。
“我再问你们,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百余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