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新年时间和云国的又有点不一样,他们是看初雪的时间过年的。
初雪过后的第二十五天,便是新年了。
热巴对此很不解,她还问肖战:“那若是不下雪了怎么办?”
肖战微微一笑,往她嘴里喂了一口鸡汤,“南国的节气有南国的算法,这是钦天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肖战,你给我讲讲南国的新年是怎么过的?”
肖战想了想,勺子剁下块鸡肉,和着汤水喂给热巴,“应该和你们云国差不多,皇家的新年都是到了年关,进宫飨宴,然后就是拜年,不过楚王府长辈不在京城,咱们也可以图个清净。”
他说的轻巧,可热巴总觉得他话音里有些怅然,但她也没问,只是听话地含住他喂来的鸡汤,看他的目光愈发温婉柔和。
她知道她的丈夫有些秘密并没有和她说,可是……她并不想知道那是什么,直觉告诉她,若是她知道了,这份温馨快乐的日子就要打破了平衡。
她不想这样,热巴选择了装傻。
不过,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丢给肖战,自己没心没肺的过自己的生活。
所以,她没事儿就摸着自己的小腹,在肖战跟前描述自己对当下的生活是多么的满足。
肖战听了,每次都是温温柔柔的笑着,捏着她的鼻梁,笑弯了眉眼。
“好。”
她太想和肖战安安稳稳过日子了。
可是,事与愿违。
大约是老天爷看她这十几年的人生过的太过顺遂,给她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年关,皇室宴请,肖战作为楚王世子自然在邀约行列。
可是热巴有孕,害喜有些严重,她近来胃口很不好,吃一点就吐,眼看着就瘦下去了,清凌凌的看着十分惹人心疼。
肖战每天也跟着难受,恨不得把她身上的痛苦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今年就不去了,热巴难受的厉害,你去跟三少爷说一声,他知道该怎么办。”肖战靠在床栏上,让热巴靠在自己怀里。
热巴摇摇头,“你去,不能让皇上拿到你任何错处。”
肖战并不回答,而是吩咐管家:“你去拿拜帖上太医院,询问夏大夫这症状可有缓解法子……”
热巴见他不听自己的,不由得有些委屈,她的声音也有些恼怒,“肖战!你听我的话好不好?”
肖战这才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好不容易喂胖了一些,这几天一害喜,都前功尽弃了,他实在看不得她受一点苦,他强行压住心底的怒意,声音有些沙哑,“嗯,你说,我听你的话。”
热巴有些委屈地戳着他手背,“你的处境很危险,我也想让你陪着我,可是……眼下你若不去,陛下生性多疑,必然以为你心生反意,一旦他有这样的想法,那你这么多年的委屈……不就白受了?”
“你……怎么知道的?”
热巴撇了撇嘴,“我也不是傻子啊……”
肖战没告诉她关于他的事情一分一毫,好多事情还是她从管家嘴里套出来的,套出来的信息仔细想想,也就想明白了。
当然,其中还有一些小事儿……
“不过我知道你在南国是个传奇,可是……那些莺莺燕燕花花草草的……你未免也太多了些?”
肖战一听,好险一口噎住,他赶紧搂紧媳妇,“有这回事儿吗?我怎么没听说过,热巴……南国到云国旅途多遥远,传过去的话都要变好多遍的……你不要相信!”
“我听说有可多官宦家的贵女以你为择偶标准呢。说是统一了南国女子择夫标准的风流人物啊!”
肖战简直气的牙痒痒,他咬牙切齿道:“你害喜不难过了?不难过就和我一起去赴宴。”
热巴才不管,窝在他怀里扳着手指头数:“杨国公府的嫡孙女对你可是落花有情,李尚书家的小姐据说和你是红颜知己……你十分欣赏孙家的长女……巴拉巴拉巴拉……最重要的是……”
肖战被她说的头疼,扶额,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最重要的是什么……”
热巴说的气愤又兴奋,她掰下最后一根小拇指,举着被她数完例子全部掰下手指而成的拳头,语气居然有点她都不知道的兴奋,“我居然没想到你居然连男孩子都不放过!”
“什么?!”肖战皱眉,低头看媳妇。
“我说错啦?王丞相的三儿子,王府三少爷!”热巴拍着他的腿,“啧啧啧,看不出来啊……”
肖战只觉得自己脑门子上的青筋差不多快爆炸了。
看着热巴那张略显苍白的唇还在喋喋不休说个没完,倒是比方才红润了一些。
肖战轻笑一声,胳膊一揽,一手扣着媳妇的腰,一手扣着后脑,低头堵住了世子妃那张还在给楚世子招惹桃花的嘴。
自她怀孕后,他便克制了不少,唯恐因自己的私念而伤了她,可今天她给他算的这一笔桃花账,他也得用行动表示一下,自己的这些账目每一笔,每一账……落款都是她。
热巴吃吃地笑了。
感觉到她笑,肖战缓缓分开,亲昵地蹭了蹭她鼻尖,“笑什么?”
“笑你呀!”
“笑我什么?”
热巴像只小猫一样,在他怀里拱了拱,“肖战,你真傻。”
“迪丽热巴,我看今夜咱们谁都不用去赴宴了……”
热巴本能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她缩了缩,“你去嘛,我也是为你好……”
“娘子质疑我对你的忠诚,为夫总得用行动让娘子满意才是……”
热巴赶紧从他怀里爬开,“禽兽啊你!我现在揣着小包子呢!”
肖战哪会给她机会,抱住她一翻,稳稳的落在床榻上,“热巴……你害喜严重,若我不做的过分些,皇帝不会相信的,如此一来,我去赴宴他捏不住我,也捏不住你的错处。”
热巴被他来了个床咚,苍白的脸上因羞涩而升起了红晕,看着娇艳欲滴。
肖战深深吐了口气,像是在压抑什么,笑了笑,“一会儿等夏太医来了,我便进宫。”
“嗯……”
满屋气氛旖旎暧昧。
等到夏太医来了后,肖战就进宫去了。
夏太医隔着帕子给热巴把脉,一边把脉一遍跟热巴说肖战的坏话,“……世子妃,你说说他,我也不容易啊,我也不是主治这的,因为你这害喜,他把我从太医院拎过来多少次了?还坑了我不少上等好药!”
热巴也不说什么,等到他说完了,才安慰他道:“你也别怪他,他也是心疼我。”
夏太医噎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猛然塞了一口什么东西,差点噎死。
“这没办法,总是得过了月份。”
“我也告诉肖战了,可他就是不听,总是想找什么办法替我缓解一下。”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夫妻恩爱,就别在我面前秀了。”夏太医收拾东西,忽然抬头,问:“对了,世子最近没有不适吧?”
“没有啊,”
“嗯,那就好。”夏太医看热巴一脸茫然,便知道肖战没有和热巴说,既然如此,他也不好再多问。
就在夏太医准备要走,热巴突然喊住了他,让他心跳骤然加快。
“夏太医,你方才的话……我很好奇,希望你可以替我解答一二。”
怎么刚才还软软绵绵的小丫头,忽然变得这么有气势?!
夏太医这才想起来,肖战说过,他的媳妇儿撒起娇来要人命,冷起脸来还是要人命!
可偏偏……他怎么就撞上了迪丽热巴冷起脸的时候?!
热巴面无表情,她从床上下来,走到夏太医面前,“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于是,在热巴的威胁下,夏小鹌鹑颤颤巍巍的把他知道的全抖擞出来了。
把他战哥卖的干干净净的夏太医卖完后一溜烟就跑了。
夏太医跑了之后,热巴仿佛浑身被抽走了力气,她扶着椅子缓缓坐下,她看了看偌大空旷的院子,忽然心头酸涩。
丫鬟玲玲看到主子脸上满面惆怅,递上一盏热水,“主子,喝点热水润一润吧,楚世子吩咐过,要注意身体保暖。”
热巴看着玲玲递过来的青玉瓷茶盏,热气轻烟袅袅,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来,那一日她与他拜堂时,并非是一帆风顺的。
在拜父母时,肖战拉着她,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不容置疑,“肖战携妻迪丽热巴,拜过母亲,父亲。”
她那日盖着盖头,全程由肖战带着行完礼,如今想来,在高堂上坐着的……恐怕并非是肖战的生身父母。
那也就明白了,为何肖战提起楚王和楚王妃时,并无亲情之意。
那……他究竟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