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毁掉一个人。”
当一个处于约莫叛逆期的少年说出这句话，作为过来人白术来说，十分配合地看向玻璃窗外，举起手中满溢的橙汁对外面下雨的天气说道。
“今天天气真好，是一个值得外出的日子。”
此话一出，轮到坐在白术对面的黑川佐伊那沉默。
和白术坐同一侧的鹤蝶，拽了拽她的衣袖，偏头小声地告诉她，“佐伊那心情不好，白，不要刺激他。”
勾起嘴角冲鹤蝶笑了笑，心情还不错的白术只知道别人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上。
于是，对着黑脸的黑川佐伊那举了举手中的橙汁，告诉他一个道理，“一般这样说的人，下场都不会很好。”
啪——
“佐伊那，白可能还没睡醒，在说胡话。”鹤蝶捂住白术的嘴，给阴沉着脸的黑川佐伊那道歉。
原本想让白术去安慰一下黑川佐伊那，可没想到对方还故意说反话刺激他，鹤蝶十分担心白术下一秒会被黑川佐伊那打。
扒拉下捂住自己嘴的手，白术瞅着黑川佐伊那的脸色还是可以看的，更加火上浇油地补充道:“顺带一提，一般这种情况下，复仇者都会家破人亡的，祝你好运。”
“……”
“没有！白，你可能现在有些困了，先回家去吧。哈哈哈，佐伊那，我送白术先回家了。”
不要乱说话了白，佐伊那的脸，已经可以和煤炭相比了！再说下去，恐怕今天会少一个人出快餐店的！
“十分抱歉，我会尽快送她回去回到王身边的。”鹤蝶拽起白术拉人出位置，打着哈哈给黑川佐伊那告别。
“唔唔唔，唔唔。”借口好差，演技好逊啊鹤蝶。
“站住。”叫停两个要离开自己的拥护者，黑川佐伊那瞪大眼睛，紧盯找他茬的白术，问道:“你似乎知道什么？”
摊手，摇头耸肩，白术表示，“我什么也不知道，看你一脸狰狞的样子，怕不是没有人不清楚你心里在恨一个人。”
黑川佐伊那和鹤蝶的身世情报，白术早就调查的彻彻底底的。排除没有什么安全隐患后，她也没有再过多的去了解其他事情，因此，并不清楚黑川佐伊那心里恨的人是谁。
“你可以猜一下，以你的头脑应该很容易想到。”黑川佐伊那想与人交谈心中的痛苦，奈何鹤蝶有些天然呆，说了可能只会安慰自己。
而白术却不同，她或许能给予些有用的处理方法。
“我猜和你最近约定有关，每次回来后阴晴不定的。”
反拽鹤蝶回到位置上，白术今天被叫出来可不是想听任何人的牢骚，因而支给黑川佐伊那最迅速的一个招，“找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他，完美，吃东西吃东西。”
“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大可不必说，这样笨蛋的做法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夹起几根薯条沾上番茄酱，黑川佐伊那认为白术根本就是想空手套白狼说出事情让她快乐快乐。
恶劣的家伙，不过，他很喜欢。
“事情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我也不会心中有隔阂。白，你明白独处一绝望世界寻求光后发现那不过是海市蜃楼的痛苦嘛？”
端起没喝完的橙汁，白术耐着性子听黑川佐伊那的痛苦。同时，不忘叫服务生来加餐，好让听不太懂的鹤蝶有些用处。
“疯狂追逐后，迎来大彻大悟。那个人，拥有了我所有的海市蜃楼般的美梦，我决不允许自己只不过是他芸芸众生的一员。”
握紧手中的果汁杯，黑川佐伊那手背上的青筋在说到情深处暴涨。
“他，不能夺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黑川佐伊那周身的气压突然下降，让对面吃的酣畅淋漓的鹤蝶被威慑住，一口汉堡如鲠在喉。额头上流下冷汗，他被黑川佐伊那的气势震了。
反观白术，依旧是举起橙汁和外面淅淅沥沥的雨隔空碰杯。没事人一般喝饮料，吃着前不久新上桌的蓝莓蛋挞。
“你不能只着眼于他人昙花一现的东西，你现在吃喝玩乐的快乐与我和鹤蝶的陪伴，难道不是属于你的嘛？”
可怕的占有欲和控制欲，鹤蝶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纯良的少年真是一个奇迹。他这么一说完，感觉十九八九和他渴望的亲情家人有关。
但，他血缘关系中只有他的父母，没得多余的亲人了啊，从哪里来的嫉妒？
“你们是我的，王与仆从之间只有命令和服从关系。”
对上白术那双鎏金色的竖瞳，黑川佐伊那可以在其中看到自己清澈的倒映。原来，自己说出这种话时是这副模样，虎视眈眈的捕猎者。
不带任何害怕黑川佐伊那威胁，白术也盯着他看，这家伙，点不明白啊。
“咳咳……咳咳！”
一旁咳嗽的鹤蝶吸引了两人地注意力，被噎住的他端起水杯猛喝水，自己的喝完后也来不及去看谁的杯子，抓起来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折腾一番后，鹤蝶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浊气，回想刚刚的窒息感心有余悸地说道:“差点噎死。”
反转杯子倒了倒里面没剩一滴的橙汁，白术点头回应，“的确，下次记得细嚼慢咽，你应该庆幸我只喝了一小口，水还是够的。”
发觉自己慌乱中抓到的饮料是白术的橙汁，舔了舔嘴角残留下来酸酸甜甜的味道，鹤蝶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把你的饮料喝了，我这就再给你点一杯！”
说着，鹤蝶起身离开位置，跑去点餐台。
“换一种饮料，不要橙汁了。”呼喊跑去排队点餐的鹤蝶，白术告诉他换另外一种饮料。对方也回了一个ok地手势，表示他听到了。
他一离开，座位上的黑川佐伊那直接把话敞开给白术说，“我想当黑龙的总长，黑龙会是属于我的。”
“支持，理解，尊重。”
心中衡量了一下秋罗染五与现在黑川佐伊那的打架水平，白术认为秋罗染五胜率不大，所以对此也没有太大的表态。
现在的她，与黑龙没了任何关系，没有任何利益可谈的交易不值得存在。因而，对于谁是下一任黑龙总长无感。
“如果我是黑龙总长，你就会成为我的亲卫队队长，鹤蝶会成为副总长。”补充一句话，黑川佐伊那认为既然白术是王的骑士，那么她就应该拥有相对应的职位。
可抬头，却看到白术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一秒后，转瞬即逝换上微笑面容。
“好事，佐伊那真是一个为同伴着想的人。”
不行，我得让他当不上黑龙总长，亲卫队队长什么的，我可不想每天外出巡逻街道打架收保护费。
“我去趟隔壁便利店买个东西，马上回来。”
拿上雨伞，白术微笑地给黑川佐伊那摆手，奔向仍在下雨的外面。
翻找电话簿找人，白术心想得让他换一个方式复仇，不来霍霍我。
瞥见白术座位上落下来的一个卡片，黑川佐伊那单手撑着脸，看向窗外人来人往的景象，喃喃自语，“不要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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