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经历了那次的不愉快之后,贺峻霖搬去了客房。客房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不过马嘉祺有洁癖,打理得很干净。
贺峻霖草草打扫了一下,却突然很沮丧,没有一点灰尘,就连想被呛一下都不行。
坚强久了,连个流眼泪的理由都没有。
他是个过于理智和清醒的人,甚至于父母去世都不曾掉眼泪,相比起来丁程鑫要更脆弱和感性,那几天流干了眼泪,哭软了身体,他比贺峻霖高半个个头,却躲在贺峻霖的身后。
贺峻霖那是也不过十六七岁,顶着亲戚们对他“冷血无情”和“白眼狼”的谩骂,不断给自己洗脑,家里必须有一个人足够坚强和冷静,所以他把软弱和被同情的权力留给了丁程鑫,默默处理着父母的后事,清点着白色信封里的钱,在他和哥哥都没有成年的这段时间里,那会是他们所有的学费和生活费。
直到遇见严浩翔,他的心里起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好像被无数根小针扎着,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心脏不同的跳动。
可是最近,他明显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一切都不是无迹可寻的,他把四肢无力归因于感冒,可没有人感冒会持续几个月的,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躯体正在尝试着脱离灵魂,或许他也厌恶极了自己的灵魂吧,那么的冰冷。
可他想不通严浩翔为什么要拿走自己的药,自己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难道连一丝生机都要被剥夺吗?
门被轻轻敲了三下,贺峻霖多熟悉严浩翔,门外站的一定是他,不过严浩翔也仅仅敲了三下就离开了。贺峻霖光着脚轻轻走过去,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确定他走后才小心地开了门。
门外放着那瓶药,下面还压着一张绿色的便利贴。
严浩翔写得很急,字被扭曲成了乱糟糟一片,充斥着不愿相信和不解,还有对贺峻霖的道歉以及表明爱意。
那些字句太过炙热,烫了贺峻霖一下,他突然开始流眼泪,眼泪沾在衣领,袖口,洇湿成一块深色,呼吸也开始紊乱,胸口不受控制的猛烈起伏着。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一下接一下的呼吸声,厚重且急速。
而回到房间的严浩翔此刻也不十分平静,这是他第一次坦白隐晦的爱意,这个房子那么压抑,仿佛就连说句“我爱你”也是错,房子被掩埋在废墟之下,那些赤诚的话语也死在了这里。
他的情绪经过刺激后猛然高涨,整张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变得撕裂破碎,模糊在眼前,他伸出手胡乱去抓,却打翻了桌子上的东西,药瓶掉落在地上滚出去好远。
爱意流淌太过汹涌就会冲毁堤岸,我们终究都葬在了其中。
这部小说其实本来就没有要写太对,不过在这之后还会发一些小短篇和番外。
感谢阅读。
这是我写的第一本文,文笔不太成熟还请见谅,不过之后会继续努力的,也不会忘记一直写文。
另一本书欢迎大家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