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俩天天腻在一起也没有人发现。和他在一起很开心,甚至没有在他面前发过病。
好像他有一股神奇的魔力般,爷爷每日煎药,他时不时送我一些上好的草药。
我挺喜欢他的,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我对喜欢的概念很简单,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我编好一个简易花环,垫脚去要给他戴好,他坐在石梯上模样认真的观察石缝间忙碌的蚁群。拿下花环打量,我有些紧张。
“长生哥,我只用了一根柳条。”
“很好看,谢谢粟粟。”
于是乎,和他坐一块观察蚁群。又一起去捞了几只螃蟹,放在一个塑料小桶里,放在神庙小院里,我和他说这是我们的公共财产。让他每天来早了,帮忙换水。
实际上脑子里想着,螃蟹的360种烹饪方式。
偷偷溜回家,这会天刚擦黑,爷爷肯定会说我的吧。无意间听见爷爷在和玲玲阿姨打电话:“爷爷,粟粟的病情稳定嘛?”
“暂时稳定,山里人少,空气好,是调养的好地方,夜里有过几次发作。只是身子骨没以前好了。”
“粟粟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在喧闹的地方,你也知道,粟粟情况特殊,很难有匹配的心脏。时间越久,她生存的几率越小。”
“粟粟机灵活波,心态阳光,一定可以撑到曙光来临的。”爷爷说罢,也就挂了电话。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时间越长我的身体会消逝的越快。难怪我最近老是贪睡,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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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螃蟹都连夜逃走了,我盯着空桶纳闷。长生哥站在一边,活像个打破瓷器的小孩,低着头,站的很端。
为了弥补我,他主动请缨去抓两条大鱼给我烤着吃。我就坐在草垛上盯着火势,时不时出去添点干柴,等他回来。
温暖的火光,让屋内烘的暖暖的。我靠着草垛就睡着了。
被香味唤醒,他拿着考好的鱼,用细竹棍串着的,就搁我面前晃悠。见我耸耸鼻子,缓缓睁眼。眼里似乎有亮晶晶的东西。
“太好了,粟粟醒了。”
“长生哥你怎么哭,我就是不小心睡着了嘛。”我抢过鱼,吃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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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快要过去了,而我,也不管还有几天好活,爷爷终于和我坦白了,他说接下来,会送我去最好的医院佳康疗养,那儿出了名的贵,一个医院修的比庄园还奢华。
我有些害怕,害怕我的人生,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我也不想用别人的心脏续命。但我怎么能拒绝大家的好意。贵就贵吧,反正我那便宜老爸给的钱还剩不少。
快离开这里了,我万般遗憾,不舍。我决定做一件大事,我短暂人生里,不多的可以自己做主的事。
我拉着长生哥的手,一路飞跑,累倒在旋覆花花海,我们的密码基地。
我支起身子,又把他拉起来,他一脸茫然。
“长生哥,我快离开这里了。”
闻言,他有些失神。我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喜欢你,长生哥,我怕我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记着……。”
我越说越委屈,眼泪在眼眶打转,还没说完,他抱住我,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
好痒,不对,我没听错吧,长生哥说他也喜欢我。
他又放开我,用里袖给我擦眼泪。
“粟粟,你还小,你应该有无限美好的未来,应该去你口中说的新鲜世界大放光彩,你应该为自己而活。”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个非常漂亮的花环,真是我见过最美的花环,山神庙里的粉红蔷薇,花瓣洁白的大山樱,还有些不知名的花,嫩绿柔软的枝条把它们连成一体。
在我眼里,这比凤冠都绚丽。
他把花环给我戴好,亲吻了我的额头。
从他拿出花环那刻起我就乱了阵脚,我这时睁开眼想去看他,他却如一阵风,不见了。
---医生说我这算医学奇迹,
但我深知这是他舍命赐予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