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若是受了委屈,便来找为师,为师替你做主。”
墨渊这句话想告诉白浅,纵使以后嫁了人家不开心,可以让他撑腰,昆仑虚永远会是她的后盾。
白浅有些不敢看墨渊一心一意为了她好的真挚眼神,略带心虚地移开了视线,努力抑制住鼻尖的一点酸意,瓮声瓮气地回答:“十七知道了。”
而后她塞滞于胸口的气息一松,故作玩笑般说道:“师父您放心,这世上还没有人敢给我气受呢!”
墨渊纵容一笑,“既如此,那外面的烂摊子就交给你处理了。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怕是你师兄们一时半会儿还没消化完。”
白浅回忆起各位师兄们惊讶纠结的表情一时苦了脸,但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
自从白浅殿内出来,十六个师兄从高冷清贵的男神变成村口嘎嘎乱叫的肥鸭将她团团围住,吵得她头疼。到底是她理亏,也不好意思冲他们发火,只好耐心地一遍又一遍的解释。终于白浅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三寸不烂之舌才让他们勉强相信,自己没有失心疯患上了女装癖,也没有因为痛失所爱从此余生活成了她的模样,师父没有打算把她赶出师门。
回答诸如此类奇葩的问题,白浅仿佛要去了半条命。
墨渊就看着这群活宝徒弟嬉闹,故意为难小十七,他脸上的笑意就没有隐下去。
后来还是叠风拾起了作为大师兄的责任,替白浅解了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笑作一团。
离别之时,白浅原本以为自己从来没有过的伤春悲秋的弦拨动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回头看向这座曾经嫌弃如今百般留恋的学邸,直到师兄的笑脸和挥舞的手都不见了。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如今个中滋味她方能体味清楚。
回家的路上,离别的愁绪冲淡了一些,但白浅脸上始终郁郁寡欢,即便看到一群巴蛇在打架也没心情去看热闹或者做个侠客行侠仗义。
巴蛇,性情凶残暴戾,最喜打架斗殴,她自己本就是忙忙碌碌庸人,又何来的闲情逸致去管别人族群里的事情。
但是对于挨打的那人来说,白浅的出现就像一根救命稻草。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瘦弱的少女遍体鳞伤,眼中含着泪向白浅发出了求救。
那双闪烁着希望的眼睛,真像啊!
“浅浅,若是我从前被人欺负的时候,有一个人能够帮帮我,我想我愿意一辈子去报答他。可惜啊,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手!”
那时玄女说起这话时,眼里闪着波光粼粼,晨光流动下的是苦涩。
待白浅再回神时,其他的施暴者已经被她赶走了,只留在少女孤苦伶仃地蜷缩在原地。
她收回昆仑扇,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反抗啊?”
少女颤抖着慢慢松开护住头部的手,小声地回答:“如果反抗的话,会挨更重的打。”
不反抗,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白浅只觉得心里又堵的慌了,玄女她挨打的时候又在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