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将的死亡和统帅的受伤对翼军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一些意志不坚定的将士难免产生怯意,擎苍当机立断下令退兵。
摇光本想继续追过去,墨渊拦住了她,下令回营,“穷寇莫追!”
玄女呆愣了一秒,与离怨灰白的头颅对视着,无机质的眼睛折射她沾着血液的面容,她的胸口突然涌出一股滑腻作呕的恶心感。
玄女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离怨的首级,蕉童便快步流星般赶到她的身边,她看见离怨的头颅,眼眶忍不住湿了,她拿出一个盒子将头颅装了进去,阴测测地笑了笑,“他日定要他俩父子一起到死去师弟师妹的墓前赔罪。”
玄女知道此时是蕉童的心结,便也放任她所为,如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
到了帐内,玄女见周围都是主将,都是值得信任的人,便也不藏着掖着,“我刚刚从离怨口中得知,布阵图已经被离境偷走了,墨渊上神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玄女私以为墨渊已经知晓这个消息了,只是为了不动摇军心而隐瞒,但是此时不过暂退翼军,以擎苍的本事迟早会破了阵法,更要争分夺秒想出办法。
此言一出不亚于一个惊天大雷。
来不及庆祝这短暂的胜利,帐中数十人皆看向墨渊,纷纷问道:“此言当真?”
墨渊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玄女敏锐地捕捉到他脸上闪过的震惊,不可置信地说道:“还是说你也不知道这件事?根本没有下一步!”
白浅从听见离境偷了布阵图心就在颤抖,她抱有的一丝侥幸也没有了,哭着说道:“离境骗了我们,没有什么受伤,也没有逐出翼族,他演了一场苦肉计,目的就是偷取布阵图。”
摇光目露凶光,几乎气急败坏地质问道:“那他是怎么上的昆仑虚,怎么偷到布阵图?昆仑虚的弟子难道一个个都不知道他是翼族的人吗?竟然把敌军带到了大本营,疯了吧!”
白浅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一点儿也不敢看向玄女失望的眼睛。
墨渊头疼欲裂,却打断了摇光的话,“现在谈论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办法解决。”
玄女面无表情,话中含着寒冰,“墨渊上神所言甚是,至于司音上仙的过错日后按照军法处置便是!”
眼下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现在确实不宜过多追究罪责。
白浅抽噎的声音停了一瞬,头垂得更低了。
摇光无计可施,丧气地说道:“此阵法一旦布下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不止……”
“不止我们会输得一败涂地,还会连累二十万天兵命丧活水河畔。”
墨渊接过摇光的话,像是下达最后的判决书,白浅停止了哭泣,抱着受伤的令羽,帐中笼罩了悲凄的氛围。
更坏的消息接踵而来。
“报!我军左虞被破!”
“报!我军后方被破,伤亡惨重!”
“报!翼军破我军阵法后,立刻布下诡异阵型,将我军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