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玄女果真如她所说送走了母亲,但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沉了下来。
从前没有发现的弊端在母亲的有意提醒下浮出水面,继而细思恐极,她不过开了一间名不经传的书院,刚有点起色,触碰到了小部分的人的利益,便又是泼脏水,又是诬陷导致同时得罪了两位上神,现在九重天又打起了联姻的主意。
而她孤立无援,这还仅仅只是开始,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呢?
玄女目送着母亲远去的身影,沾染着低迷不振的气息,墨渊走到她身边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吗?”
此时他还有些尴尬,师徒偷听还被当事人当场捉到着实令人丢脸,幸好玄女不计较。
玄女摇了摇头,轻声答道:“玄女无碍,多谢墨渊上神关心。”
她的脸上少了点神采,一整夜的不眠不休让她有些憔悴,对未来的担忧更是压得她心事重重,现在也不过是强撑着精神应付墨渊。
墨渊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便提起之前一直想要说的事情:“其实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你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墨渊,不用总是上神来上神去。”
“玄女,你也是上神,地位与我同等。”
他笑了一下,“认识那么久,我们应该也算朋友了吧!”
听这话,玄女的心情愉悦了几分,“那墨渊你可吃亏了,我同司音是好友,按理说我应是小辈,可如今你自己愿意,这辈分可要矮一截了。”
墨渊见她开心也高兴了起来,平日里他是个闷葫芦,如今哄人的话张口即来,“我们可以各论各的,又不影响彼此的情义,相信小十七会体谅的。”
或许是关系拉近了一些,玄女在言谈间也多点亲近和放肆,她提出近日隐藏在心里的疑问,“墨渊,你是从上古走出来的神祇,我也听说过远古的神明会为了大爱大义牺牲自己,你说如今的神明还有不计生死的付出吗?”
以死亡与时间为隔线,玄女潜意识里会觉得上古神祇会更纯粹,更真性情。
墨渊想起天庭的现状,还有自私贪婪的天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人都是有私心的,神明也不例外,我不能保证每一个神明都能以天下为己任,也许连我都有胆怯的心理。但是若有一天,天下苍生需要墨渊的牺牲,我是愿意的。”
这些话显然不能说服玄女,她有些遗憾未能从墨渊这里得到答案。
墨渊却觉得她在担心其他,问道:“你还在为天君提起的联姻一事而苦恼,你若不愿,我自会帮你说情。”
能解决这件麻烦事也很好,玄女虽不把希望全寄托在墨渊身上,却道:“那就麻烦你了。”
墨渊心中大定,信誓旦旦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让天君打消这个念头。”
晚间,玄女独自回到院中,事情堆积在心中不觉苦闷,便拿了惜缘酒喝了起来,越喝越觉得苦涩。
有男子笑着说道:“玄女,你不是常说,借酒消愁是最不明智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