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木着一张脸，身后的弟子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有些不沉稳的弟子窃窃私语。
墨渊用眼神示意弟子们安静下来，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摇光一会儿，发现她既没有私自捉拿他人弟子的心虚愧疚，也没有担心至交旧友翻脸的惶惶不安。
她直视他的目光，弯了弯嘴角。
墨渊神色冰冷地警告道：“摇光，你好自为之，这件事没有下一次！”
神奇的是，摇光见墨渊如此急言令色却起不了一丝波动，仿佛眼前的人不是她真心爱慕的对象，从前她多么害怕在他的心里自己有一点点的不好啊。
摇光静静地看着他，往事如车水马龙般掠过，以往不可自拔的情障逐渐碎开。
她忽然想起她曾经也是一个多么骄傲的女神，也有九死不悔所要坚守的道路。
墨渊拂袖而去之时，摇光轻笑出声，眸子里读不懂的久远深邃的风霜，“墨渊，我好像找到比你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她眉眼盈盈神色暖艳，散发着豁然开朗的释然。
墨渊停下脚步，回过头沉声问道：“你所谓的有意思的事情，是挑战一个比你小十几万岁的上神吗？”
摇光明白墨渊的意思，多年交情，让他说不出欺辱这个词。
“你觉得玄女会输吗？”
墨渊沉默了片刻，客观地说道：“我没有见过玄女，也不清楚她的实力，但是我知道你四海八荒第一女上神的名头也不是白得来的，你的做法未免没有以大欺小的意味？”
摇光摇了摇头，眼瞳圆润莹亮，回忆起少女执剑的姿态，笑意越发愉悦，“墨渊，你来得晚，没瞧见她一剑劈了我宫殿的样子，当真是…当真是…”
摇光突然有些责怪自己平日里为何不多看些书，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去形容，却忽略了叠风等人古怪的眼神。
摇光上神莫不是气疯了，被人劈坏了宫殿还这么高兴？
摇光继续说道：“她若是早出生几年就好了，定然不输于我们。不，现在也很好。”
“她厉害得很，我欺不了她。”
墨渊费了一些心神去理解摇光的心情和话语，难得见她如此欣赏一个人，不禁也起了几分好奇。
“摇光，我很期待三日后的苍梧之巅一战。”
三日后，天极清，纤云不染，清晨的阳光透过淡淡的云层倾斜地照耀在沾着露珠的花草上。
苍梧之巅第一次如此热闹，昆仑墟的弟子除了白浅在修养外都赶了过来，其中亦有素锦一族的子弟。
墨渊遥遥注视着此方的战况。
他也终于见到了十七弟子赞不绝口，摇光惺惺相惜的玄女。
她赴约而来，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摇光目光灼灼地盯着玄女，仿若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墨渊有些不悦，与人对战安能心神不宁。
少女握剑而立，面色淡然，声音泠泠地道：“百川书院玄女前来赴约，摇光上神，请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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