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和墨渊师徒的求见由仙侍上禀时,天君还在同夜华商议夜华如何讨得白浅欢心,莫要退了这桩婚事。
夜华静静地听着,既不反驳也不附和,全然一副听之任之的顺从模样。
天君恼怒,但还是宣他们进殿。
刚进来的墨渊看到夜华在一旁不禁有些诧异,但他何等聪慧转念一想便明白怎么回事,也在一瞬间发现夜华隐藏很好的不耐和烦躁。
墨渊心下一叹,原来这桩婚事夜华也是不愿意的。
天君高坐其上,明了两人的来意,却故意装作不知,含笑客气地问道:“不知墨渊上神和白浅上仙来此有何要事?”
眼神在白浅身上停留多时,接着以一副惊喜不已的面孔道:“原是本君眼拙,竟没看出来白浅女君已经升为上神,恭喜恭喜,不知何时能赴女君的上神宴呢?届时天族必定备一份大礼。”
白浅不耐烦这虚伪客套,她的来意想必天君早已心知肚明,这般虚与委蛇着实让人厌恶,但碍于两族交情,不得不说道:“同喜,上神宴定会邀请天族,到时还望天君赏脸。”
天君哈哈大笑,“一定一定,白浅上神太客气了,青丘一门五上神,何等荣耀,本君可是羡慕得很。”
他又同墨渊道:“还是墨渊上神教导有方,教出的徒弟个个都是上神,着实厉害。”
天君这番又羡又酸的话让白浅气急,她不由看向师父。
墨渊也不理会天君话中有话,左右他这副姿态很多年已经习惯了,直接开门见山道:“其实吾此次前来是有件要事求天君答应的。”
他看了看白浅,又看了看夜华,拱手道:“还请天君解除白浅与夜华的婚约。”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天君笑意凝固,差点没能维持住德高望重的形象,他打着哈哈道:“此事太过突然,不知夜华做错了何事惹得女君生气,本君一定好好教训他,但婚约一事事关重大,还望女君和墨渊上神三思啊!”
白浅冷声道:“天君,退婚并非白浅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我本就对夜华君无意,夜华君也对我无心,强行绑在一起,不过是伤人伤己。”
“我渡情劫时已经见识到了夜华君的薄情寡义,并不想将一生浪费在讨好夫君这件无用之事上。”
天君有些不理解,“情劫十有十悲,求而不得本就是常态,本君知道上神渡劫受了不少苦,可因这场情劫否定与夜华的亲事是否有些儿戏?”
白浅不想在与天君多费口舌,面色清冷强硬道:“这桩婚事本就是错误,无论如何,本上神都要退了这桩婚事。”
天君见白浅心意已决,质问道:“白浅上神一意孤行,狐帝可知?”
白浅轻笑一声道:“天君放心,我阿父全由我做主。”
墨渊在一旁帮衬道:“这是退婚书,还有两家定亲的信物,请天君应允。”
天君见状大声不满道:“夜华,你的意见呢?你可愿意退婚?”
夜华双眸低垂,从袖中取出信物,面露愧色,“终究是夜华对不住白浅上神,退婚一事夜华无话可说。”
白浅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暗道这小子演技可真好。
天君知道事情无法挽回,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同意退婚,他假装看不见白浅脸上的喜意,强行挽面道:“夜华与上神没有缘分,但即便退了婚事,我天族与青丘情谊不变。”
白浅解决了一桩麻烦事,自然愿意同天君叙叙情,“这是当然,我青丘与天族从来都是至交好友,这亲事影响不了两族的关系。”
临走的时候,白浅还得意地冲夜华笑了笑。
夜华也不在意她趾高气昂的的姿态,嘴角微勾眼中略有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