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桃花生灵./
/入骨糜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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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雁馆被烧了,让那些爱极风花雪月的达官贵人翘首以盼的姜枝意死了,死在了闺阁里,连骨头都变成了渣。
那是场突如其来的邪火,起得无踪可寻,烧得片甲不留。
只有孟瑶知道,姜枝意逃了,他看着她背弃他,与记忆里的羞涩少女成了陌生的两个人。
而彼时的姜枝意,带着“她”这些年卖艺攒下来的金银细软,乘上了去往姑苏的商船。
听闻那是个山水明丽的地界,风土人情亦是温润。
没有兰陵的繁华,没有兰陵的腌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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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雁馆少了个花魁,姑苏却多了个酒馆,只做一种酒,酒香醇厚,回味甘长。
酒名随店名,称其“天子笑”。
一开便开了三年。
这日,姑苏来了许多生人,仙门百家,家家不同,作派风度尽不相类。
一身白衣的少年郎英姿飒爽,他双手抱剑,踩着闭店的时辰进来,眸光一转,在柜台上记账簿的小公子落在他眼中。
听闻声响,他抬眸瞧他,唇角牵起一抹笑,眉目俊丽,唇红齿白,仿佛仙童误入凡尘。
姜枝意“公子要几两?”
嗓音清冽,又夹着些许柔意,好听得紧。
魏婴“你怎知我是来买酒的?”
姜枝意“我这只卖酒,不喝茶。”
魏婴“那就……那就来五两。”
魏婴的脸红得彻底,他磕磕绊绊地回了话,心底悄悄唾弃自己的蠢笨,酒馆不卖酒卖什么。
姜枝意“公子是外地来的吧,听口音不像姑苏人。”
仙姿佚貌的小公子回身为他打了五两酒,婉约动人的眉眼与他记忆里那惊鸿一瞥的少女有几分重合。
魏婴“嗯,我是云梦人士。”
姜枝意“云梦的酒浓烈,与之相比,天子笑要寡淡许多,公子可莫要嫌弃啊。”
魏婴“当然不会。”
他笑得爽朗又洒脱,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姜枝意大概知道了这人的身份。
姑苏有双壁,云梦有双杰。
炽热如太阳一般的少年,是魏婴吧。
魏婴“还要去蓝氏递拜帖,我便先告辞了。”
姜枝意“公子慢走。”
魏婴走后,一身红衣的少女从后堂走出,她生着一张娇嫩的小脸,似是年岁不大。
天命书“这般美好的少年最后竟沦落到人人喊打的地步,真是可悲。”
姜枝意“那我们就帮帮他呗。”
天命书“你还真是记吃不记打,你忘了上个世界因为你一时心软导致自己差点再也无法脱离的事了吗?”
姜枝意“怎么会忘?又聋又哑可不好受。”
她的眼里透着一股讽刺,隐隐约约泛着怒气。
怎么可能会忘?
被世界意识玩弄于股掌之中的耻辱,饶是她心境再好也无法释怀。
姜枝意“这次的时空偷渡者到现在也没个消息,真是麻烦。”
说起“时空偷渡者”,姜枝意的眉眼间多了几丝愁绪。
天命书“如果他们是那么好抓的,总部也不会派出你这位王牌执行者出马。”
姜枝意“总部还真是看得起我。”
她悠悠叹出一口气,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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