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那么短暂
钟叔在去北中的路上，忽然收到周京雨的信息，让他不用来了。
还有一个路口，他就到了，大小姐还真是任性。他转掉来了方向，往自己女儿的兴趣班学校驶去。
礼拜六的黄昏，马路上人来人往。
周京雨坐在马嘉祺的自行车后座，一只手抱着一个包包，另一只手扶在后座的末尾。
她手心冒汗，心跳依旧加速中。
天气很冷，风吹在耳边，刺骨的凉。
但是周京雨却觉得暖暖的。
她做梦都想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她已经提前温习过千千万万遍。
周京雨觉得一定是出现了奇迹，上天一定听到了她内心的渴望。
她此刻觉得无比幸福。
她呼吸着，看着眼前一团团呼吸的烟雾快速消散在空气里。
马嘉祺骑得不慢不快。周京雨报给他的地址，距离学校有些远，骑车大概需要半个小时。而且他不太熟悉那边的路，让周京雨自己认路。
骑过去一个街口马嘉祺问她该往哪个方向。
周京雨给他指路。
她在他的背后，无声地笑着。她看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充满着美好的粉红色泡泡。
她甚至就觉得，自己在梦里。
如果可以给她一个遥控器，她一定将时间永远暂停在这一刻，然后重复播放。
马嘉祺：“到了，是这吗？”
周京雨从自己的美好幻想里面回过神来，看到眼前已经是她家小区的大门口了。要进去的话，周京雨得下车去拍卡。但是她没有带卡，所以不能带马嘉祺进去了。
周京雨依依不舍地跳下车。
“谢谢，要不，我请你咖啡？这儿附近有家很棒的咖啡店。”周京雨鼓足了勇气说道。她尽量压着自己内心的兴奋和紧张。
马嘉祺说：“不必了，我先走了。”他说着，调转车子，往回骑去。
周京雨看着他的背影，说：“谢谢！路上小心！”
但是马嘉祺没有听到，他骑得很快，一下子就没了影儿。
周京雨有些小失落。为什么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她都抓不住。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让吴妈出来接她。
韩廷均又出差去了，吴妈给她做饭，她忽然对吴妈说：“吴妈，能不能教我做些小饼干什么的？”
吴妈：“当然能。”
周京雨：“我想明天带去医院给金秀雅。”
吴妈：“小金同学生病了？”
周京雨：“嗯，她得做手术，我想去看看她。”
吴妈：“小金同学人那么好，肯定会没事的。”
饭后，周京雨在吴妈的指导下，做了一些蔓越莓饼干和蓝莓曲奇，她用心地包装好，分开好些袋子。
她想，明天要找个机会把小饼干送给马嘉祺。
****
入夜后，气温又降了些。
姜柔娜在旧家附近的奶茶店，和姜强碰了一下面。
她回到旧家的时候，看到房子烧得比她想象中严重许多，已经拉起来警戒线。她得到了警察的允许，把一些重要物品收拾了出来。
然后她发现狗狗不见了。
警察搜寻过，没有发现任何动物尸体，狗狗可能已经跑掉了。
姜柔娜再朋友圈发了一条寻狗启事，然后就没再理了。
姜强说：“你暂时回到你妈那里住吧，这边的事情，我会处理。”
姜柔娜：“到底为什么会起火啊？警察查到了吗？”
姜强眼神似乎有些躲闪，他刚了解到，是有人蓄意放火的。但是他不想告诉姜柔娜，怕吓着她。他说：“那些警察会去查的。你好好念书，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讲。”
姜柔娜：“我知道了。”
姜强的手机响起来，他急急忙忙地走了。
姜柔娜喝完奶茶，也离开奶茶店，拿着几大袋东西，回到那个小巷子里的家。
姜美玲在家里睡觉，饭桌上留了一盘水果，姜柔娜吃了一些，然后打扫了一下屋子，给姜美玲做了点吃的放在锅子里，然后便出门了。
她没忘了要去广告公司见负责人，金翰给她安排了拍摄的工作。
广告公司的负责人知道她是金翰的女朋友，一点都不敢怠慢，立即安排她工作。他们以为她是已经出道的新人，有公司有经纪人有助理什么的。
可是谈过之后，才知道，她不过个跑过三两次龙套的高中学生而已。
若不是“金翰的女朋友”这五个字，根本就不值钱。
广告非常简单，不用一个下午就拍完了。
得到对方的夸赞，姜柔娜觉得很开心。
她给金翰打电话，然后等他来接。
金翰带她去西餐厅吃饭，给她送花和项链。
姜柔娜被哄得心花怒放。
她觉得，金翰说得没错，她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金翰在金氏集团的地位也是有一些的，虽然得到不到父辈们的重用，但是留学归来还能在自家企业旗下的公司做个副总，比起很多人来说，已经很幸运。
但是他常常顾着玩，上班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吃喝玩乐，搞点投资，赛赛车，泡泡妞，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吃过饭之后，金翰带她去买衣服。
姜柔娜平时看许多杂志，时常关注一些时尚品牌。
她眼光不错，也没跟金翰客气，一下买许多价格不菲的衣服包包鞋子。
金翰带她去见他的朋友们，跟他们赛车。
姜柔娜坐在副驾座上，捏着安全带，很害怕的样子。
金翰大笑，给她放音乐。
姜柔娜虽然害怕，但是心情倒是很快被带动起来，慢慢地享受其中。
夜色很深，金翰驱车带她去看夜景。
姜柔娜第一次在高处俯瞰北城。
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北城，站在高处看，美得让人快要迷失。
金翰在月光下亲吻她，把她带回车里。
姜柔娜觉得自己仿佛立在云端。
她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用力地抱紧眼前的男人。
金翰的吻落在她的颈间，声音低低的传进她的耳膜：“这么心急吗？”
姜柔娜只觉浑身都在发烫了。好像要烧起来。
密封的空间里，紧紧相贴的身体。
她感觉自己在燃烧，在云端燃烧着。
有些美好的东西，确实容易让人迷失。
可是她不想走出来，因为没有觉得自己哪里走错了。
这是她的选择。
她觉得上天终于大发慈悲，她遇到了自己的幸福，她应该牢牢抓住。
****
礼拜一的早晨，姜柔娜差点迟到了。
课间的时候，她去一班找周京雨。
周京雨正在写卷子，好像很忙的样子。她跑到走廊和姜柔娜讲话，顺便递给姜柔娜一袋小饼干。
姜柔娜：“你自己做的啊？”
周京雨：“嗯，我想给秀雅做些什么。”
姜柔娜：“她明天做手术。”
周京雨：“嗯，完了以后我们可以见她了。”
姜柔娜：“她会好起来的。”
周京雨：“嗯。我听到有人说你的事情......”
姜柔娜：“什么事情？”
周京雨：“说你搭上了一个富二代。”
姜柔娜笑了笑，不以为意，说：“我确实交往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
周京雨看她的样子，好像不介意别人说什么。
姜柔娜：“真想快毕业呢！对吧？”
周京雨点点头，她也想快点毕业，离开这个地方。
姜柔娜：“对了，过几日就是圣诞节，然后就是金秀雅的生日，我们买点什么给她吧！”
周京雨：“行啊，买什么？”
姜柔娜：“鞋子吧，让她可以走得更远。”
周京雨：“吉利吗？”
姜柔娜大笑起来，确实好像不太吉利。
“那送包包？衣服？”
周京雨：“这些太肤浅了吧。”
姜柔娜：“那就交给你咯！我只知道这些肤浅的东西。”
周京雨：“我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
姜柔娜笑了笑，她不介意。很多事情，她都不太介意了。学校里的这些人，除了学习和说八卦，好像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干。
她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她走得看更快，看到的更多了，她才懒得理会其他同学的闲言碎语。
周京雨说：“你和阿泽吵架了吗？”
姜柔娜看了看她。
周京雨：“我刚好在学校门口碰到他，他来找你，找不到就走了。”
姜柔娜：“我们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默契了。他总是觉得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最近确实不想看到他。”
周京雨：“多沟通就好了。”
姜柔娜：“无法沟通了，他有时候简直倔强得跟头牛一样。”
周京雨没说话，听着姜柔娜数落马嘉祺。然后她知道了一些关于马嘉祺的想法。他跟她一样，想离开北城。可是姜柔娜不想。
他们出现了分歧，他们的感情不似从前了。
不知为何，周京雨觉得心里有些开心。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幸灾乐祸的，姜柔娜是她的好朋友啊，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
姜柔娜现在看起来，也没有很失落，好像有一种比以前从容的幸福感在她脸上发光。
可是没有姜柔娜，她怎么机会再见到马嘉祺呢？
在这种困惑中，她会想起张辰。
她知道，张辰可以帮她的。
提到吃吃喝喝，张辰自然非常积极，立马就约齐了人。
他和贺茜茜，马嘉祺和周京雨。
四人既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坐在一起，话题好像没法聊开。
几乎都是张辰和贺茜茜在说笑。
周京雨和马嘉祺没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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