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颗玻璃心还真是一点没变。”
夏湉一上车宁思纯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孟欢聆走了你要退团,受到别人的一点冷落你又要退团,像你这样的人还混什么娱乐圈啊?”
夏湉看也不看宁思纯。
“你何必这么激动,难不成是怕我回来抢了你队长的位子?”
“我会怕你?”
宁思纯恼羞成怒的大喊。
夏湉看着后视镜里的宁思纯,眼神仿佛一把带血的锥子。
“不怕你就试试啊!”
对于夏湉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是患得患失,求而不得的东西,还是握在手里,志在必得的东西?
以前的夏湉不曾拥有过亲情,也不曾感受过友情。
活着对她来说不是一种享受,而是一种折磨。
世界是冰冷的。
而她亦是冰冷的。
她生在黑暗里,身上布满散发着恶臭的污泥。
夏湉本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麻木的的过去了。
却没想到孟欢聆来到了她的世界。
“你好,我叫孟欢聆,我今年15岁。”
“你为什么老是冷着一张脸,多笑笑不好吗?”
“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我守着你。”
“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啊,自己一个人扛着不累吗?”
“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伤害自己,我就把你的手绑起来。”
孟欢聆仿佛有无尽的耐心。
她一点点的拆掉了夏湉禁锢自己的枷锁。
让所有人看见了那个开心而美好的夏湉。
有时候夏湉会想,孟欢聆是不是自己拿一辈子的好运换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也可以多多少少对过去释然一些。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老天不过是怕她坚持不下去,所以给了她一点甜头罢了。
孟欢聆走了。
因为她打伤了同为队友的宁思纯。
哭诉和哀求打动不了高位者的心。
公司不想留她。
夏湉留不住她。
“这明明不是孟欢聆的错。”
夏湉站在天台上,冬日的冷风吹在脸上刺骨的疼。
“但她打伤了人是事实。”
白丽脸上难掩伤心与惋惜。
夏湉突然笑了。
“如果她骂我妈是婊子,你猜我会怎么做?”
白丽警告的看着夏湉。
而夏湉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这不就是事实吗?但她不能对孟欢聆这样说……”
半年后,夏湉跟李飞提出solo的意向。
白丽说夏湉太固执。
然而夏湉只能摇头苦笑。
他们都不懂孟欢聆的存在对于她而言是怎样的意义。
在无数个不能入眠的夜晚,是孟欢聆握着她的手对她说。
“夏湉,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会有更多的人来爱你!”
强硬如李飞这般,也没抵得过夏湉心里的执拗。
李飞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夏湉终于又把自己装进了另一个枷锁。
丁程鑫紧张不安的握着手机,每隔几分钟就要看一下时间。
贺峻霖握住了丁程鑫的手背,也不知是在安抚丁程鑫还是自己。
“丁儿,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马嘉祺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问出口。
丁程鑫看向马嘉祺,点了点头。
就在夏湉哭了的那天晚上,丁程鑫给李飞打了个电话。
两个人破天荒的聊了很多。
关于夏湉。
关于康意。
还有关于他们七个的未来。
那一晚,丁程鑫坐在院子里,看着二楼迟迟没有熄灭的灯。
有很多纷乱复杂的东西在这个无眠的夜晚逐渐明晰了。
白丽把机票交到夏湉手里。
夏湉确认了一下时间。
还有一个半小时起飞。
大厅里不知名的陌生人三三两两,来来往往。
夏湉比他们更早知道。
在这个名为重庆的城市,有着六个可爱的少年。
他们很优秀,很努力。
他们每个人都值得去喜欢。
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刻,他们会再相遇。
希望那时,大家都可以坦然的说一句。
好久不见。
“走吧。”
白丽催促着。
夏湉应了声,将拿在手里的耳机重新带好。
“夏湉!”
夏湉刚要挪动的脚步突然停下了。
好像有人在叫她?
夏湉摘下耳机,回过头去找声音的来源。
偌大的大厅里,她看见了三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们不顾路人的眼光,朝着自己狂奔而来。
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夏湉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也随着这声音躁动起来。
白丽瞪着大眼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三个男孩。
“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陈昕呢?”
“在后面呢!”
贺峻霖累的扶着腰直喘。
“你们……”
夏湉欲言又止。
丁程鑫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上的录音,递给夏湉的手都在微微的发着颤。
“听听这个。”
夏湉一脸茫然的接过丁程鑫的手机。
当听到音频的那一刻,夏湉的瞳孔瞬间放大了。
这是孟欢聆的声音!
夏湉难以置信的看向丁程鑫,同时将手机放到了自己耳边。
“嗨,夏湉,好久不见了!
听说你去重庆了,还认识了一群非常可爱的男孩子,我真的特别为你感到高兴。
记得以前你跟我说过,有人陪伴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现在,你终于又有了可以陪伴你的人。
可能你们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但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要再勇敢一点,主动的去爱别人,不要害怕受伤。
我已经没有机会站在舞台上了,但我期待着你们共同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
重庆是个很美的地方,夏湉,留在那儿吧!”
夏湉看向丁程鑫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和探究。
“这是什么意思?”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的对着夏湉躬下身。
“夏湉,对不起。”
夏湉被丁程鑫突然的举动搞得惊慌失措。
她慌张的的后退了两步。
“你这是干嘛啊?”
快要成年的丁程鑫此刻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认认真真的道歉。
“我不该扔掉你送给我们的饼干,希望你能原谅我,还有,希望你能留下来,跟我们一起训练。”
回应丁程鑫的是夏湉长久的的沉默。
丁程鑫忐忑不已。
他情不自禁的扣着衣服上的布料。
殊不知这样更加暴露了他心里的紧张和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湉把手机还给了丁程鑫。
“其实在机场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