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天一个个的都怎么回事啊，都没睡醒吗，不是你错动作就是他错。”
舞蹈老师看着六个死气沉沉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贺峻霖，你带着他们练。”
舞蹈老师说完狠狠地瞅了丁程鑫一眼，然后拿着水杯就走了。
康意离开五天了。
这五天里，他们每个人都提不起精神来。
丁程鑫更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他早上起来还下意识的拍拍左边的人，却只拍到一张冰凉的空床。
马嘉祺订饭定了七份，送到了才意识到多点了一份。
几个人里面，好像只有贺峻霖是状态最好的。
张真源烦躁的薅着自己的头发。
“贺儿，你是怎么做到不走神儿的啊，我跳着跳着往旁边一看就想到康意不在了，我就记不住动作了。”
贺峻霖拍拍张真源的肩膀。
“我心态好呗。”
平时在队伍里耀武扬威的大哥哥现在像淋了雨的小狐狸一样让人心疼。
贺峻霖走到丁程鑫旁边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
“来来来，现在让贺老师带你们练。”
飞机上，夏湉带着耳机听音乐，白丽看了眼夏湉，又看了眼，最后终于把夏湉的耳机摘下来。
“飞机还没起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夏湉笑了，把白丽手里的耳机拿回来。
“后悔什么？”
“不管是成团还是solo，怎么着不比你混在一群男孩子里面强啊。”
夏湉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摇了摇头。
白丽就是看不惯夏湉这幅妥协的样子。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无非就是为了报答李飞呗，但报答的方式多了去了，你非得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吗？你想过你到重庆面临的是什么吗？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接受你，你觉得他们的粉丝能接受你？你能承受得住这么大的压力吗？”
“丽姐，你想太多了。”
夏湉垂着眼，右手微长的指甲嵌进掌心里。
看着夏湉无动于衷，白丽叹了口气。
“是不是我想多了你心里有数，总之，在真正见到他们之前，你只要反悔了，我随时都可以多买一张回北京的票。”
六个人吃完饭只休息了一会儿就又开始练舞。
然而努力的结果却不尽人意。
“不是，刘耀文儿，你咋又错了？”
贺峻霖第n次，看着镜子里的刘耀文无奈的喊。
刘耀文薅了把乱七八糟的头发，颓丧的蹲下，把头埋在膝盖上。
“我不想练了，我记不住。”
宋亚轩看着贺峻霖的脸色，小声附和。
“我也不想练了。”
贺峻霖撩起了已经快要遮住眼睛的刘海，眼神在几个人身上流连。
“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宋亚轩叉着腰看了眼窗外。
“去哪啊？天都黑了。”
“江边吗？”
马嘉祺跟贺峻霖对上了视线。
贺峻霖给了马哥一个wink。
“还是马哥懂我。”
刘耀文偏着头看向丁程鑫。
“怎么样，去不去？”
“去吧。”丁程鑫摘下帽子来理了理头发又重新带戴上。
“反正大家也都心不在焉的，尤其是我。”
贺峻霖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了丁程鑫。
“那就走呗丁哥。”
“走去哪儿啊？”
陈昕推门进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
“去江边走走。”
丁程鑫面无表情道。
“那走呗，我送你们过去。”
贺峻霖跟马嘉祺惊喜的对视了一眼。
“谢谢昕哥。”
贺峻霖高兴的蹦蹦跶跶。
仲夏时节，江边的晚风裹挟潮湿的水汽拍到每个人的脸庞上。少年柔软的发丝随着江风时而起舞，像是在缅怀那些历历在目的美好时光。
七个少年的影子现在只剩六个。
不知道江水会不会留恋他们在这里留下的许诺。
还是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早就随着永不停息的江水一起逝去，不留痕迹。
张真源和贺峻霖一起靠在栏杆上。
“贺儿，你说康意还记得我们说的要一起出道的话吗？”
“应该记得吧……”
“那他为什么要走呢？”
张真源真的想不明白。
贺峻霖沉默了。
张真源就当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却没看到贺峻霖隐藏在昏暗灯光里纠结的脸庞。
陈昕接了个电话，听起来对对方很客气的样子。
马嘉祺询问的看向陈昕。
“我们要回去见个人，然后开个会。”
每个人听了心里都咯噔一下。
见个人？是新来加入他们的，还是来拆散他们的？
开会要说什么？说他们又要投入无穷无尽的训练，出道变得遥遥无期吗？
白丽打量了一下二楼房间，忍不住皱着眉吐槽。
“李飞也太抠了吧，就非得跟他们在一栋公寓里吗？这女生和男生住一起……像话吗？”
夏湉也有些为难，但还是替李飞找补。
“我跟他们住一起有什么安排也比较方便，再说了，我一个人住一个公寓也太大了。”
白丽过去拉住夏湉的手，眼神恳切的看着夏湉的眼睛。
“夏湉，你跟我走吧，我现在就买票，我们不在这儿不行吗？”
夏湉反过来握住白丽的手，脸上是安抚的笑容。
“白姐……”
“好吧，好吧。”白丽放弃了。
“我一手带起来的孩子，就这么被李飞转手送人了。”
白丽像是自嘲一样。
“说什么呢？”
夏湉紧紧抱住白丽，把头埋在白丽肩窝里。
这种极其依赖的姿态很少出现在夏湉身上。
白丽抱着怀里的人，一时有些不敢相信夏湉主动给予的亲近。
六个人在宿舍门口遇到了王成。
王成扫了他们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看。
“一起进去吧。”
“贺儿，我好紧张啊。”
张真源攥紧了贺峻霖的胳膊，疼的贺峻霖直抽气。
“嘶，你轻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张真源松开手给贺峻霖揉了揉，然后又重新握住。
楼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夏湉下意识的与白丽分开，警觉的看向门口。
王成从门口走进来。
“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太多了，没能去接你们。”
明明是客气话，从王成嘴里说出来却变了味。
“知道你最近比较辛苦，所以也没指望你去接我们。”
白丽笑的十分得体。
几个人都不是傻子，看得出王成和白丽剑拔弩张的架势。
“成哥好。”夏湉主动开口。
王成上下打量着夏湉。
上次见到夏湉还是去年年会的时候，当时夏湉坐在白丽身边，正襟危坐，精致的妆容下是难以掩盖的紧张不安。
而如今眼前的女孩画着淡妆，从容不迫的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一颦一笑间都显露着自己独有的气场。
王成承认，李飞和白丽看重夏湉是有道理的。
但李飞居然糊涂到把王牌用到这里。
王成笑了。
他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人。
况且，他已经有一张王牌了，再来一张又有什么用呢。
“夏湉，欢迎你来重庆，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找陈昕也行。”
被点到名的陈昕走过去跟夏湉打了个招呼。
一旁的五个小孩神色各异。
马嘉祺和丁程鑫难以置信的互相对视。
刘耀文震惊到嘴巴都合不上。
“这什么情况？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好像就是你想的那样。”
贺峻霖冷着脸接茬。
“我现在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宋亚轩躲在张真源身后，小声嘟囔。
张真源不理解的看向宋亚轩。
“你有什么可高兴的，肯定是不高兴啊！”
王成招手叫他们过去。
“还需要自我介绍吗，应该在公司年会上都见过了吧。”
夏湉看着面前的五个人，除了宋亚轩，剩下的人都只是知道名字而已。
而当她看向宋亚轩时，宋亚轩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夏湉心里一阵酸涩。
可能宋亚轩现在已经开始讨厌自己了吧。
“我们都知道，看过她的表演。”
是张真源回答的。
夏湉看向张真源，张真源对着她礼貌的笑了下。
夏湉尴尬又忐忑的心情被这个淡淡的笑容抚平了不少。
她感激又真诚的对着张真源笑了笑，但转头又对上剩下五张毫不欢迎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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