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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来找狄飞惊时,那人已等了她许久。
远远地她只见白衣黑发,他微垂着头,一双剑眉下却是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多情。
狄飞惊正安静地喝着茶,一只手搭在茶杯上,动作自然而潇洒。
也怪不得江湖中人总说,狄飞惊好看地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狄飞惊。
他的气度浑然天成,且世间独有。
余欢“狄大哥。”
余欢轻声唤道。
狄飞惊也早就注意到了她的气息,笑了笑。
狄飞惊“知道回来了。”
余欢“路上耽搁了几天,但应该也不算太晚。”
余欢快步上前,眼里有止不住的心疼。
原因无他,只是那清秀俊美,名声在外的男子,从开始到现在,只能一直望看着自己长袍的下摆。
狄飞惊的脖子,软软地垂挂着,谁都看得出来,他的颈骨折断了。
在于外人看来,多的是为他这样一个好看的干才而感到悲哀,又或是对他断颈骨仍不死的惊讶。
唯有余欢,会为他精神与肉体的痛苦心疼,会连年坚持不懈地为他寻找医治颈骨的方法。
余欢“我这次出去,又寻了些其他的法子,也许可以试试。”
狄飞惊“好。”
狄飞惊向来不会拂了她的好意,只是微微笑着。
狄飞惊“这次若还是不成,以后也别再去浪费时间。这颈骨坏了太久,已经医治不好。”
他柔声说着,语气异常平静,像是对他现在的自身状况感到十分满意。
余欢“狄大哥!不试下去,怎会知道没有机会。”
即使余欢自小便很听他的话,但在为他寻医疗伤这块,倒是从未真正退却过。
余欢因为心急又上前了几步,以至于狄飞惊可以清楚地闻到她身上浓厚的药香味。
说来好笑,他对自己这身上残缺从不在意,可一直染上药香的却是余欢。
狄飞惊只能微不可闻的喟叹一声。
狄飞惊“你这是何苦?”
余欢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轻轻抚上那人的肩头,声音执着而坚定。
余欢“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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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细柳的人没能抢到匣子……”
匆匆赶来的密探向坐在轿中的女子传递着最新的情报,只是语气中似有迟疑。
雷纯“无妨,若是那匣子这般轻易能被拿到,也不至于让我们如此兴师动众。”
隔着厚重的帘布,她的声音有些许缥缈。
雷纯“你刚才想说什么?”
“有堂里出来的兄弟说,见着了余姑娘……并且,她还帮了带匣者……”
雷纯“欢儿?”
雷纯微皱的眉头瞬间舒展。
若是说其他人去帮那带匣者,她也许还会有些忌惮。
可那是余欢,她不可能,也永远不会站在狄飞惊的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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