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傅九云“阿然，有机会……再跳一次‘东风桃花’吧？只给我一个人看。”

嫣然“没有乐伶们奏乐，怎么跳？何况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忘啦。”

傅九云“是吗？那也罢了……”

嫣然“九云，魂灯的三根灯芯都被点燃了。最后那根要在十二个时辰内点燃，不然……前功尽弃。天亮之前，我要走了。”

傅九云“那好，今晚我做一顿烤全羊吧。别饿着肚子去。”

她的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剧烈颤抖，牵扯得整个身体都在疼痛。

…………………………

嫣然回到屋里，傅九云已经睡下了，大约还未睡熟，听见脚步声便慢慢睁开眼。案上烛火跳跃，他眼里仿佛藏了两颗星子，亮得可喜。

嫣然“怎么还不睡？我陪着呢。”

傅九云“再等等……等等再睡。我看着你。”

嫣然“我很少和你说先生的事吧？魂灯的事是先生告诉我的。不过他到死都在后悔，不该和我说这些。”

傅九云垂下长睫，只嗯了一声。

嫣然将那些无用的眼泪用力压回去，她已经错过很多次离别，有意或者无意地回避。这一次，最后的那个人也要与她告别，再没有人陪着。她只有鼓足勇气去面对。

嫣然“哎，过来一些。九云，我想看着你。”

他凑过去，给了她一个轻柔若清风的吻，唇是微凉的。

嫣然“你睡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天亮前我不走。”

傅九云“魂灯……等我……”

嫣然弯腰亲吻他的脸颊，心底那些喧嚣奔腾的声音忽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