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齐在第三天打烊的时候静悄悄地出现在饭馆大堂中,老板娘刚把大门合上,回头便望见他那张青木面具,当场因为激动过度晕了过去。郭大婶伸手想扶来着,但传说中的公子齐先生已经先下手为强,拦腰将肥肉滚滚的老板娘一把抱起,毫不吃力,转过头平静地看着如少女般红了脸颊的郭大婶,声线温柔:“把她放哪里好?”
嫣然是被慌乱的伙计们撞门拖出来的。她正在洗头,用手拧着滴水的头发探头往大堂看一眼,老板娘和郭大婶一人占了一张桌子,瘫软在上面呈晕死状。公子齐先生戴着青木面具,坐在大堂正中悠哉地喝茶,二郎腿跷得十分自得。
嫣然公子来了呀?
嫣然装模作样地走过去打个招呼,头发上两滴水落在他手背上,他微微一动,低头一言不发地看着手背。
旁边颤巍巍地递来一块帕子,老板娘泪流满面
配角“先生别介意……她素来这么鲁莽,拿……拿去擦擦吧……”
傅九云“好香,是加了栀子花香油?”
又在卖弄风骚!傅九云你还能有点别的正经手段不?
嫣然“先生用过饭了没?不介意的话,我去做些小菜,先将就一下吧?”
傅九云“也好,先吃饭,然后谈正事。”
正事?他要谈什么正事?嫣然捉摸不透他要搞什么鬼,难不成又要像上次那样,软硬兼施地逼迫她跟他回香取山?猛虎在脚下不安地吼叫,它还记得当日在客栈被傅九云一掌打伤的事,此时简直如临大敌。嫣然轻轻踢它一脚,低声道:“你躲着别出来,不许冲动。”
她做了三菜一汤,因记着傅九云说他喜欢蕨菜,便特意多做了些。端去大堂的时候,老板娘和郭大婶已经殷勤地坐在他身边陪着说笑了。傅九云见那一盘明显分量足够的蕨菜,果然笑了,低声道
傅九云“有心,多谢。”
配角“先生再添点饭吧?”
傅九云“不,多谢,我已经饱了。”
说罢却从怀中掏出一朵精致剔透的金花,屋内再次陷入突然的沉寂,每个人的眼睛都不由自主被它吸引去。金花约有巴掌大,满屋子的晕黄灯光下,黄金的色泽令人目眩。那薄软而纤细的金色花瓣上,仿佛还有露水在滚动。姑且不说黄金值多少银子,单是雕刻金花的手艺,便举世罕见。老板娘他们早已看傻了,就连嫣然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傅九云“我很喜欢这位小厨娘,只不知老板是否愿意割爱相让?我愿以金花一朵聊表诚意。”
配角“呃,我……我们是没什么,但嫣然她……”
配角“是啊!能被先生看上当然是嫣然的福气,不过川儿已经有了心上人,叫什么豆豆哥还是花花哥的,是个画画……”
嫣然“咳咳!”
傅九云“豆豆哥?哦,他不修仙,改画画了?”
嫣然“是啊……听说修仙没前途,改行了。”
傅九云“原来如此。那小嫣然带我去见见你那豆豆哥好了。先生我想看看他,顺便指点一下他的画技。”
嫣然“他……他……在很远的地方……”
傅九云“长途跋涉什么的,先生我最擅长了。老板,小厨娘我就带走了,多谢你们照顾她这些时日。”
嫣然“老板!大婶!我……我不想……”
话未说完,人已经被连抱带拽地弄出去了,只剩余音袅袅。捧着金花的老板娘忽然从狂喜中清醒了一瞬,为难地说
配角“等等,嫣然刚是不是叫不愿意来着?”
配角“没有啊,她开心得眼泪汪汪。”
配角“没想到公子齐先生真看上了嫣然,他的眼睛果然被屎糊了……”
确实被糊了,而且好像糊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