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顾琢书桌上的扇子，眼神扫过顾琢的全身，最后停留在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上。
萧选“怎么不见拂衣？”
拂衣是顾琢和安阳唯一的女儿，才六岁。
顾琢“这几日担心公主的病情，拂衣都会前往寺庙参拜。”
皇帝点点头，起身站在顾琢面前。
萧选“听说太子和誉王都给你发了帖子，怎么不去啊？”
萧选这明显就是明知故问，顾琢一直都是中立方，不参与夺嫡，能躲就躲。
顾琢“臣不喜热闹陛下是知道的。”
萧选点点头也没再多问，伸手理了理顾琢衣服上的褶子，笑了笑，轻声说道—— ——
萧选“中书令多次提出辞官，朕今日来特意给你贺喜，顾大人。”
顾琢正要跪下谢恩，被萧选一把拉着，他最讨厌顾琢动不动就在他面前下跪行礼。
萧选“那孩子看着不错，奉议郎的职位还空着，给他了。”
不等顾琢反应就径直走了出去。
★
今日的月亮格外的圆，顾琢独自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时不时的小酌几口。
言阙“中秋团圆，你这个驸马不去宫里，反倒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的。”
顾琢的眼角微微泛红，兴许是酒喝的，放下杯子转头看向言阙。
顾琢“公主病重不能去，我若是去便要带上衡儿，他身份特殊，我不愿让他去。”
言阙挑眉，没有拆穿他的谎言，这些年宫里的宴会除非是真的推脱不掉的，一些不重要的顾琢都不会去，就算去了也早早退了，旁人只当是顾侯不喜欢，言阙的心里却十分明镜。
言阙“还未向您道喜呢中书令大人。”
说罢端起一杯酒假模假样的敬顾琢，顾琢也端起一杯酒回敬他。
顾琢“比不上你国舅爷。”
言阙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耳边传来嬉闹声，是豫津领着顾衡在玩闹，顾衡性子内敛，唯有在顾琢和言豫津面前会开朗一些，二人的关系也是十分要好，言豫津一直拿他当亲弟弟。
看着嘻笑打闹的两个孩子，顾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念，感慨道—— ——
顾琢“果然还是年少好啊！”
言阙却是冷笑一声，语气微微有些刻薄。
言阙“年少是好，好到将心狠手辣之人当成兄弟。”
顾琢微微张了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言阙心里的痛和恨不比他少，他没有任何资格去劝言阙让他放下仇恨，毕竟他自己也一直没有真正放下过。
言阙“萧溱渝的病怎么样了？当真时日不多？”
言阙一向不喜欢安阳公主，恐怕哪一天安阳公主真的去世，言阙可能要笑出声来。顾琢颇为无奈。
顾琢“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言阙也不怕，有些不耐烦。
顾琢“她自幼体弱多病，六年前生拂衣时更是伤了元气。”
言阙冷哼一声。
言阙“我看她是造孽太多。”
顾琢没说话，自顾自的斟酒，或许真的是作孽太多罢。
顾琢“听说最近江湖上也有不少风云啊。”
言阙转头看他，有些奇怪。
言阙“你怎么知道的？豫津同你说的？”
顾琢点点头，言阙对江湖之事不感兴趣，随口问道—— ——
言阙“什么事？”
顾琢“不清楚。”
言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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