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就算是休息了一会吧,这所监狱真的是太吵了。金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维德和铭都盯着金看,看的让人瘆得慌。给他们打声招呼就推门出去了。
有一说一,靠着墙的床位睡着就是舒服。
推开门后,金就闻到一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周围没有什么人。金就顺着这个味道一直走。
一只手摸着墙,一边闻着味道一边走。从房间门口一直朝着左边走,楼道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金的脚步声;头上的白灯很亮,并不是老旧的那种。明明正值夏天,明明是让人自生自灭的监狱中,并不炎热,没有蚊子,没有飞蛾,只剩金独自一人走在仿佛永无止境的楼道中。
拐了一个弯,金面前的楼道就出现了尽头。不过,尽头只有一扇门,消毒水的味道就是从那里传出的。
“应该是医务室吧。”
金回头看看楼道,明明从这里还可以勉强看到自己房间的,为什么自己走的时候感觉到楼道很长呢?虽然有疑问,但是金并没有多想。
好奇心促使着金走向那扇门,但是走到门前金又无从下手。[不知道有没有人啊]金这样想到。鼓起勇气刚准备敲门,门就被人打开了。那人白色的过肩长发被随意扎起,紫色的眼睛里充斥着金手足无措的表情
“金……”
听到面前这位帅气的美人帅哥叫自己的名字,本来还正在欣赏美貌的金突然就愣住了。金还没回过神就被那人拉入医务室,把门关上。
两人离得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金被他圈入怀中紧紧抱住,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处,有些呼吸困难。金微微呼吸一下[牛奶的味道],奶香味……不知道为什么金已经闻不到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了,只有从他身上散出的奶香味。
但是自己并不认识他吧!金虽然被他抱着,但是金全身僵硬,双手无处安放的悬在空中。金动了动眨眨眼睛
“那个,我们认识吗?”
他听到金试探性的问题微微一顿,似乎已经料到了什么,缓缓放开金。金此时能抬头看他的脸了,很好看,只是,有点不一样,面无表情的脸……是因为眼睛吗?眼中是喜悦……还是悲伤?为什么要露出这么复杂的感情?金明明没有见过他,但是却有些心痛。
“格瑞。”
“哎?”
“我的名字。”
格瑞看着金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名字,随后拉着金坐到沙发上,金低着头看着格瑞有些过分亲密的动作
“那个,格瑞。”
“嗯。”
“我们认识吗?”
“认识。”
金本来还想打哈哈的说点玩笑话,但是抬头看到格瑞坚定的眼神也就闭嘴了。格瑞好像看出了金的窘迫,缓缓松手看着金的眼睛
“金,你能想起什么?”
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有点蒙,自己好像没有忘记什么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和格瑞见过。自己并没有关于格瑞的记忆,只是有点熟悉,感觉像是哪里见过一样。而已……仅此而已……吧……
金低着头时不时晃晃脑袋一边想一边说:“我叫金,住在登格鲁……好像……好像有个……”
金的脑海中始终有一位金色长发的女孩子飘之不去,金不止一次梦到过她,但她始终对金只有一个背影。唯一一次回头的时候,金只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笑,但是看不清她的脸。
“好像……我,好像有个姐姐吧。”
金听到格瑞轻叹一口气,好像是自己病的不轻一样。格瑞揉揉金的头发
“没事,会想起来的,别勉强自己就好。”
“嗯。”
出了医务室的门就遇到维德来叫自己去吃饭。
这里的饭挺简单的,每人一碗粥,一个面包,一碟菜。金和维德领到饭后,就并排坐到一边开吃。维德把嘴里的面包咽下去
“我跟你说啊,在这里其实也可以过上好日子的。前提是你要有钱。”
金小口喝着热饭看着维德,维德只是比划着继续说:“这所监狱对于普通人来说只是一所关押他们的地方,而对于有钱人来说只是一个环境稍微差点的度假场所而已。”
金把送到嘴边的面包放下
“为什么给我说这些?”
维德笑笑指指他们右边正在呕吐的人
“你看他。像这种的,很快就会死在这里。到时候尸体往火里一扔,连灰都不剩。”
金皱皱眉“格瑞不是这里的医生吗?”话音刚落维德摇摇手
“片面了,这里的医务室只能处理一些小伤口,无论是药物还是什么设备都不齐全所以能不受伤就尽量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是金已经听不进去了,金了解自己的记忆力。记课文记台词记人脸都没有问题,唯独人名他总是记不住,也只有别人给自己重复个几遍自己才能记得。但是格瑞好像只给自己说了一两遍吧,自己莫非真的认识格瑞??
可是,可是。金翻遍自己的脑袋,里面根本就没有格瑞这个人。金烦躁的挠挠头。
——
金来到这里的时间确实不错,第二天早上一大早维德就把金从床上拉起来
“赶快起来,有活动。”
“啊……让我再睡一会……”
不等金再反抗,维德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把金从房间弄出去。金扒拉着房门
“维德你要干嘛!”
“一起去看戏啊!”
“我不去!我不看!我要睡觉!”
“看完再睡!”
“我不!”
无奈维德太难缠了,金只能抱着门框
“我知道了!我去洗把脸!”
“行。”
维德放开金的瞬间,金一溜烟的就跑了。跑到水池边就看到了正在弯腰洗毛巾的格瑞
“格瑞。”
“金。”
格瑞拧干毛巾站在一边看着金,金弯腰接住一捧水洗一下脸,金抹抹脸,格瑞默默把毛巾递过去,金接住毛巾擦擦脸
“对了,格瑞。今天有什么重要活动吗?”
格瑞看着从金脸上流下的水,流到下巴再到脖子锁骨……格瑞默默移开目光
“可能是他们打架斗殴。”
“?打架斗殴?那有什么好看的?维德还大早上的把我拽起来。”
面对金的疑惑格瑞只是接过毛巾塞给金两个棒棒糖,转身离开风轻云淡的留下一句
“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金走到地方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到了,场地是圆形的,周围都是由低到高的梯形台阶,中间凹下去的一片空地就是决斗的地方。
金左看右看的地方基本上都被别人坐了,也找不到维德的身影。只有一个带鸭舌帽的人旁边几乎空了一排都没人坐。[原来让戴帽子的吗?可是我的帽子被收走了耶,那我是不是可以再要回来。]金这样想到。
反正也没人坐,金直接走过去坐下看戏。因为不认识所以金离那个人还是挺远的,中间空的位置够五六个人坐的。那人压低帽子斜着看了金一眼,周围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但是事件本人好像并没有感觉到。这就让已经占了位的维德看的心惊胆战。
于是一场结束后,维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把金拽走。把金拽到自己位置上后敲了金的脑袋
“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坐的离他那么近!”
金捂着头有些委屈的看着维德“我又不知道他是谁,反正位置没人坐啊,他又没说不让坐。”
维德被金气无语了。真的是出生的牛犊不怕虎,维德终于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了。看着委屈的嘟着嘴的金,维德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听好了,他是雷狮海盗团的卡米尔,反正是不能惹得人,啧,反正离雷狮海盗团的四个人远点就行。”
“雷狮海盗团?”监狱里还有这种中二的团伙吗?
金对这种团伙并不感兴趣,拉着维德指着中间掐架的两个人
“他们为什么在这里打架?”
“他们是在决斗选老大,在这里要么你有钱能过好点,要么就是有势力有实力有威望。”
金听着维德说话,从口袋里拿出格瑞给的糖拆开塞嘴里,顺便给维德一个。维德看都没看直接接住继续说:“赢的人可以成为新老大或者继续坐着老大的位置,输的人就直接被当场…”说着维德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金看着点点头,维德低头看到自己手里的糖知道了自己刚刚接住了金递过来的什么东西。
“糖哪来的?”
金看着打架的两个人没有回头
“别人给的。”
维德捏着糖棍敲一下金的头,金捂着头疑惑的看着维德
“怎么又打我?”
“别人给的……别人给的你就吃,不怕那人害你啊。”
[格瑞应该不会害我吧。]金也意识到了自己对格瑞过分的信任了,无论是从潜意识还是从身体记忆中金都感觉格瑞不会害自己。这就,很奇怪。
决斗结束,老大继续坐着老大的位置,而和他打斗的那人直接被他当场抹除。听着那人临死前的求饶声金有些头痛,看着血液流出和死相的凄惨金并没有什么不适感。
连维德都不禁夸金的承受能力很强,第一次看这种东西还能承受住。也就只有金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登格鲁每天都有人会死,或者被活埋在矿洞,或者被魔兽咬断身体,或者被矿石砸出脑花。比这血腥多的东西金都见过,见多了,就不怕了。
“对啊,见多了,就不怕了嘛~”
金闭闭眼睛起身跟着维德离开,尸体会有人收拾掉,所以,不用担心会留下什么。
一位白发扎着脏辫的男子靠着墙微笑着看着金离开的背影,伸出手捏着下巴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新人吗?”
“帕洛斯!你在干嘛!”
“别喊,佩利。”
“快点去吃饭啊!我都快饿死了!”
“知道了知道了。”
一个淡金色长发的男人半蹲着朝帕洛斯喊,佩利嘟着嘴不满的看着帕洛斯。帕洛斯不紧不慢的走过来摸摸佩利的头
“走吧,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