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您也知道我是干什么专业的。
张真源笑了笑。
柳尚干新闻没“钱”途。
张真源低头不答,抬起头来时望见单晴在拐角踌躇不近,便叫她。
柳尚哟,你到了啊?
单晴只好走过来。
夕阳下的张真源仍做学生装束,恤衫仔裤,背着旧旧的牛仔书包,还推着自行车,一副准备离去的模样。
张真源以后好好努力。
她自顾自问。
夕阳光正正照在她的脸上,她眯着眼睛,用手覆额遮挡阳光,逼回了一点莫名上涌的水汽。
张真源微微一怔,看到她鼻头有些红,似乎有些慌乱了,没有答她,回头
同李润讲,
张真源李总,我走了。
再转过身来,拍了拍单晴的肩膀,一个翻身上车,很快就骑远了。
单晴在夕阳下发了会儿呆,柳尚也发了会儿呆。
她在想,她花尽气力要谋取这份兼职,不就是为了可以来到他在的地方?
他就这么走了?
柳尚自言自语:“就这么走了。”
张真源离开“孔雀"以后,单晴仍是把兼职做得十分努力,仿佛不多努力对不住他最后的那句话。她把柳雨的家教工作责无旁贷地接了过来。
柳雨有个当大学老师的母亲,本米不需要什么家教,但是她的母亲显然在她身上没有花费更多的工夫。
陈老师老早就晓得单晴在“孔雀”任兼职,因为她日日下课后都会去“孔雀”的工厂里闲坐,干看着丈夫和丈夫的下属们工作。
单晴头一回在工厂里遇者无所事事仅作监工的齐陈老师,自觉很不自在,心里总想那毕竟是自己的辅导员。没想到倒是陈老师不以为意。
陈老师你忙你的,谢谢你对柳雨的照顾。
一句话把单晴说得不好意思起来。自从她当了柳雨的家教,连带把照顾柳雨吃晚饭的工作也包榄了,得空就领着小女孩去学校的食堂搭伙或是带她去撮一顿麻辣烫。班内诸位同学多有侧目,但方竹从未在乎。
柳尚得知此事后,令纪如风每月多塞了两百元给单晴。
纪如风以前都是小张带着她的,柳总把补贴加到了薪水里。
单晴并不推群,于公于私,收下这些款项是为合情合理。进入社会之后,也必定要讲付出和回报。又想,这算不算张真源间接教导给她的?
这样的想法是她自作多情,她知道。
单晴收下钱款时,暗暗觑了一眼坐在办公室内一角的陈老师。陈老师微闭双眼,似在打盹。她心内暗吸,来此处有三个月了,就在昨日,她亲眼看到纪如风和柳尚在办公室内拥抱,大惊之余,还是默不作声帮他们把虚掩的门悄悄带上。
今日她又暗中观察了一番厂内其他职员的做派,他们似乎对这桩不道德的私密情事都心照不宣,已然把纪如风当老板娘看待,对陈老师视若无物,连带小小的柳雨也无人看顾。
单晴可怜柳雨稚子无辜,又想社会上头如斯复杂,不禁多有气网,眼前此景简直挑战了自己的三观。对柳雨的一些小小要求,她很愿意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