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乌木已经坐在靠椅上了。
四周一片狼籍:桌子倒了,灰撒了一地,断香变成血红色,大门被推倒了,四分五裂,门面上血色的抓痕却清晰无比。乌木叹了一口气,心想:不知要打扫多久。
从靠椅上站起来时,却突然间发现自己昨晚明明是被大门压倒的,可怎么会坐在靠椅上醒来?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衣服,肩膀上有四指的血印,手臂上也是,用手往上一摸,手摸到了黏稠的东西,放在眼前一看,竟是还未干的血!乌木顿时打了一个寒颤,难道昨天晚上那不知是红衣是被血淋的东西,把她从门下面托拖了出来,放到靠椅上坐起来,还恋恋不舍地摸了她的脸!?
乌木此刻不仅有恶心,更多的是奇怪。
再一看墙上,被惊住了,左边的白墙上写着“血债血偿”四个大字,可以看出是用手指写的,而且血快干了。
右边的白墙上写着两个字“速逃”,似乎写得很匆忙,笔画不齐全。
乌木走出门,门外的一盆火被浇熄了,而且是用血浇灭的,还未烧尽的木柴上有血滴落下来。乌木心想:这东西还真是血多。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乌木心下一惊,这副场面若是被普通人见着,只怕会吓个半死,所以只能……
那脚步声戛然而止,乌木一抬头,便看到一张惊恐且欲言又止的脸。原来是隔壁的大爷要去田里种地,恰巧路过,不巧看到个场面,顿时惊住了。
乌木扬起嘴角,颇显无奈地对那老大爷:“昨夜哥哥喝醉了酒,发了酒疯,用绳子拴住鸡嘴,杀了只鸡,给鸡放了放血。这一地的鸡血。还有我身上的、墙上的,都是哥哥疯闹时弄的。没吓着您吧?”
乌木都快被自己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技术惊服了。
但还是在心里默念:哥哥,用你做一下挡箭牌无事吧!
那老大爷惊恐的神情慢慢缓和,然后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意,乌木想他也许信一点儿了,忙趁热打铁:“哥哥的性子,您也知道,发完酒疯便跑出去玩了,您若是见着他,让他快回来吧!”
乌木眼神中透着真挚与诚恳,这下不光老大爷信了,连乌木都快相信自己的胡话了。
一番对话之后,老大爷终于信了,扛着锄头种地去了。
半天之后,乌木总算把大门内外弄干净了,只是大门坏了,乌水没有修好。
乌木换了一身翠绿色的衣服,随意编扎着头发下垂着绿色的吊珠,头上只插着一支碧玉簪,腰间的束带上挂着一串铃铛,微微走动便能听到清脆的铃铛声。
乌木靠在门前的柳树下,手里拿着一个青苹果,昨夜太多红色,弄得她都吃不下红苹果了。
正值早春,柳叶飘扬,吹得乌木衣带与衣襟飞舞,发丝飘扬,隐隐有铃铛声响起。
可乌木的铃铛并未有响动,乌木纳闷,抬头,便看到远处有一个白色的人影缓缓走来,那铃声便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鸟木眯眯眼,总算看清了来人。
他穿着一身白衣,在风的吹拂下更显飘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五官精致俊朗,黑发挽起一半,用白飘带扎起,发带飘扬。腰间的束带上也系着一串铃铛,走起路来,那铃铛便发出清脆的声音,极为好听。乌木看清了那人的脸,立正了身子,一路跑了过去,身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乌木跑到那人跟前粲然一笑,随即开心地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