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为了查清劫匪的事,又亲自去了趟十里坡,他盘问了附近的居民,又上山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有匪徒活动的痕迹。他心下生疑:既是早已没有悍匪,那么袭击云絮儿一行人的到底是谁呢,难道说背后真与安南王有关?萧恪离开十里坡,直奔竹林而去。真正和这群劫匪交过手的只有凌鹤,恐怕只有他才能解了自己心头的疑虑。
萧恪知道凌鹤正与襄野真人闭关,因此没有进竹屋,只是在离竹屋百步的地方吹响了竹哨,三长两短,这是他们从小到大的暗号。果真,哨声结束后没多久,凌鹤便从竹屋中出来。看见萧恪进了竹林,凌鹤显得有些惊讶。
凌鹤萧恪?我是听到竹哨声才出来的,没想到真的是你,你……你为何会来竹林?
与凌鹤有段日子不见了,萧恪对他的这位好朋友一直心怀愧疚,本来大好的前程,却被自己阿爹一手断送了,还让他的童年那样飘零。萧恪眼神闪躲,艰难开口
萧恪凌鹤,我……我有些事想问问你,不知你可愿一叙?
凌鹤将萧恪带至凉亭,心里也有些打鼓,他以为萧恪是来问自己与云儿的婚事的,正在盘算着该如何将事情说清楚,却听得萧恪问道
萧恪听闻你们回京在十里坡一带曾遭遇悍匪,可有此事?
凌鹤不错,那些匪徒来得突然,我当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才导致云儿她们受伤,是我保护不周。
凌鹤一脸歉意
萧恪不,凌鹤,你不用感到有愧,若不是你在,她们估计要伤得更重。只是我觉得这件事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我由杭州返京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奉命清缴十里坡的贼寇,当时我带先锋营的将士攻了3天,才算彻底清了贼窝。按时间推算,你们回来的时候早就不该有劫匪了,可是……
萧恪将自己心中的疑虑在凌鹤面前展开。
凌鹤你的意思是,伤害我们的那路人马不是普通的劫匪,而是一伙有备而来的刺客?!
凌鹤惊讶至极,如果萧恪不说,他可能一辈子都会认为那只是一场意外,在这一点上,他的确不如萧恪思虑周全。
萧恪眼下也只是猜想,凌鹤,你仔细回忆一下,把那天你和他们交手的场景再跟我说说。
凌鹤经你这样一提醒,我倒真想起来,这些劫匪不似一般的匪徒,只是贪图钱财。我们一行人身上值钱的东西都在马车上,但那伙人却的目标不在马车,反而见人就砍,刀刀要人性命。后来见马车滚落山崖,反而收了手,我为了救云儿和琴桑,没有追上去与他们缠斗,现在想想真不应该放过他们。
凌鹤幡然醒悟,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幸好马车摔下山崖,他们没有再继续搜寻,否则自己一身是伤又带着昏迷的云儿,无论如何都在劫难逃。
凌鹤依你看,这事会不会和安南王有关?
萧恪眉头紧锁,他回答道
萧恪如今还不能十分确定,只是回想起来他那段日子的所作所为大有嫌疑。如果是他安排的,我想他的目的应该是要除掉絮儿,好把江浸月顺利嫁到萧家。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执意要让月儿嫁给我呢?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正在萧恪百思不得其解时,凌鹤突然一拍脑袋,他问萧恪
凌鹤虎符是不是在你那?
萧恪在啊,怎么了?
凌鹤萧恪,你听我说,我怀疑安南王要谋反!这几日师父一直很忧心,测算国运早就结束了,可是他却迟迟不出关,我问他原因,他却不肯告诉我,只是说朝中将大乱,他非要想出法子来平乱才肯出关。刚刚我问你虎符的事就是为了确定兵权现在在谁的手上。若安南王真要谋反,他没有兵权,只有把江浸月嫁给你,才有机会盗取虎符,到时候朝中军队将为他所用,岂不是天下大乱了么?可你是不会轻易娶江浸月的,所以他便派了一队人马在我们回京的途中动手,为的是要我们的命!
萧恪被凌鹤的这番推演惊得说不出话来,但凌鹤说的不无道理,这样一来所有的发生的事都能得到解释了。从头到尾都是安南王的一个局,江浸月就是他的棋子,从他安排江浸月进萧府学琴开始,这个局就开始了,所有的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只有一件事安南王没有预料到,那就是萧恪爱上了云絮儿,他才会不遗余力的要把云絮儿从自己身边赶走,眼看不能赶走便动了杀心。这样缜密的计划,让萧恪感到后怕,原来絮儿才是被自己牵扯进来的那个人。
萧恪按下心里起伏的情绪,他对凌鹤说
萧恪这件事不要告诉絮儿,她知道的越少越好。凌鹤,如今絮儿不在我身边,我把她的周全交在你手上,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护住他。如果接下来情况不能控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送你们离京。
见凌鹤还要再说,便抬手示意凌鹤不必多言,他拍了拍凌鹤的肩膀,转身离去。萧恪不知道自己这一去还能否完好无损地再站在絮儿面前,只有把絮儿交给凌鹤他才是最放心的,加上安南王现在还没有露出把柄,他也只能静观其变,但愿一切都能顺利,若实在无法避免正面交锋,那所有的伤害就让自己来承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