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凌枫拔出U盘。淡定起身。
“羽凌枫博士，你手上的那个项目怎么样了？”陈博士随口问着。
“还好，准备下一阶段了。”羽凌枫敷衍着：“您呢？”
“实验体不太乖。小问题。”陈博士的语气如同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平常：“电击就安静了。”
羽凌枫抱着资料的手收紧了些，声音格外的冷静：“我先回实验室了，您慢慢写。”
“羽凌枫博士，受体想见你。”刚回到办公室，翟羽佳便敲了敲门。向她汇报情况。羽凌枫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就起身，去了受体实验室。
她现在在研究关于癌症的一些问题，这个实验体是在孤儿院里来的。从小到大都不太受人待见。
“羽姐姐！”受体是一个小孩，声音清脆活泼。羽凌枫点点头，帮她调节了一下床的高度。
“有没有感觉不舒服？”羽凌枫拿过旁边的记录板，例行公事地记录着受体的身体状况。
“没有不舒服，不疼。”受体苍白的脸上挤出了笑容：“我感觉我的病好了。”
羽凌枫不置可否，自顾自地记录自己的。
“姐姐，你怎么了啊？”受体微微低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我一直都这样。”羽凌枫降尊纡贵地回了一句：“不要随便找我。我很忙。”
“骗人。我在孤儿院认识的义工姐姐给我看过你的发言。你还是个学生呢。怎么会是研究员呢？学生都不忙的。”受体年纪不大，话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
“我出生就在这里。注定是这里的研究员。”羽凌枫把输液管的节流阀调慢了很多：“你很无聊吗？”
“对啊。”受体撑着下巴：“我就只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你出生就在这里，不无聊吗？”
“无聊？”羽凌枫把数据记好：“我忙得没时间上学。”
“啊？”受体惊讶。看到门外的人离开，悄悄凑近羽凌枫：“姐姐，你是不是有一个妹妹啊？”
“怎么了？”羽凌枫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我在五楼……五楼的那个什么房间看见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受体皱眉回忆：“五楼的第三个房间。”
失败品集中销毁室。
“你看错了，以后不要到处跑。”羽凌枫把她按回床上，给他掖好被子：“乖乖听话。”
“姐姐，我是不是让你生气了？”受体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最会察言观色了，伸出手揪住羽凌枫的衣袖，顺手又拉住她的手：“对不起……你别不理我……”
羽凌枫刚想把手收回来，就感觉手心被塞了什么。
“我没有生气，我还要开会。”羽凌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乖。”
哲思先生果然在外面。
“她和你说了什么？”哲思先生笑容温和，语气却不容怀疑。
“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她觉得很无聊。”羽凌枫双手插进白大褂里：“我小时候不也这样？”
“把你的手伸出来。”哲思先生的眼里充满探究。
羽凌枫叹了口气，双手举过头顶。
哲思先生把手伸进了她的口袋里。
什么也没有。
羽凌枫注视着摄像头，手似乎是酸了，微微转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哲思先生拿出了一包糖。
“显而易见。”羽凌枫伸手，讨要自己的糖。
哲思先生打开口子，自顾自的拿了一颗：“还挺好吃。”
羽凌枫皱眉，一把抢过自己的糖：“哲思先生，这是一个十分不礼貌的行为。”
“我还要开会。”羽凌枫把手上的记录板塞到哲思先生怀里：“您自己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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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SD卡。
羽凌枫借口采购，去了一家网吧。细细浏览了卡里的内容。
前几天，她去了那个房间，点点真的在里面。
点点死了。帮她传递信息的受体，那个小姑娘，也因为实验误差死了。
有误差的实验报告，是翟羽佳经手的。
说是独立的实验室，其实还是有各方插手的。
羽凌枫手腕上的绷带渗着血，她拆掉了定位芯片。正在编辑一篇关于研究所的东西。
把证据发给省会之后。她爬上了一个看管不严的小区楼顶。不高。只有十一楼。羽凌枫翻越栏杆，坐在大概一掌宽的矮墙上。玩着游戏。
不久，有人报了警。下面汇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羽凌枫定时用于引爆舆论的一篇科普性的文章发上了网络————《关于我市最神秘的研究所，究竟在研究什么？》
有图有真相，有数据有视频。
下边的人群间歇性地发出惊呼。
“那个活下来的实验体是不是在楼顶？”
无人机摄像头对着那个镇定自若的少女。
研究所的人被带走调查了。
羽凌枫时不时看一下新闻。这件事发酵地很快。一个博主就官方发布的信息和羽凌枫的文章发表看法。下边盖起了千幢楼。连外省的也在讨论。
“我靠啊，这女的遭受了那么多啊？”
“我是她同学，本来以为人家天资聪慧，回回考第一。原来是开科技啊。”
“确实天资聪慧啊，我是专业的，额，也不是很专业吧。就她发表的文章，每一句话都是可以考证的。包括她受过的实验。她能扛下来，已经很厉害了。”
“弱弱的问一句，写入动物基因后，她还算是人类吗？”
“不算了，畜牲就是畜牲，回头就卖了自己长大的地方……”
“回楼上，真的是无语了，会不会认字啊？报告上那么大一个“实验成功后已清除数据”没看见吗？”
“难道只有我注意到了吗？十岁就已经被电击了诶……”
“人家已经很坚强了好吗？那么多实验都没死，还有什么，电击，定位，监听，换位一下，你很小就被监视，被定位，不听话或者表现异常就会被电击，你怎么办？”
………………
“羽凌枫小姐，你要和我们回一趟警局。接受调查。”警察来得不算慢。羽凌枫也没说话。跟着警察离开了。
现在网上的舆论都是对羽凌枫的可怜与敬畏。但是很快有人发现不对。
“就她这报告写得，太专业了吧？聪明是一回事，智慧又是一回事了喂。”
“同意楼上，专业得毛骨悚然啊……”
果然，有人爆出了羽凌枫做过的实验和心理评估报告，以及一段录音。
“受体007承受力弱，销毁。
羽凌枫博士，我受不了了……”
“出去吐干净再进来。”
对生命的漠视让网友瞬间炸开了锅。但是一看到心理评估报告，又忽然冷静。
情绪缺失诶，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不疯就不错了。
这时，原本要放出来的研究所众人被一个神秘组织举报，彻底出不来了。羽凌枫因为属于受害者，被害者家属，未成年人，以及做实验纯属是被胁迫的种种身份加持下，最终被无罪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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