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天花板上是要掉不掉的墙皮,颤巍巍地垂着。
我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以适应周围昏暗的环境。
这确实是我的卧室。书桌上凌乱的堆着辅导书和试卷,反应迟钝的台灯总是需要啪嗒啪嗒地按上好几次才亮,廉价的布艺衣柜里散落着两三件校服和运动服,以及床底下,我夹在床板与横梁之间的,记录着每次任务总结的笔记本。
我回来了。
终于,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给组长那边去个电话。我累了,组里那么多人,少我一个不少,闲下来也挺好的。
“老谢,真的想好了?咱们这种可不是闹着玩的,少不得哪天又被征调来干活了。”
“我想好了,”我盘腿坐在天台上,看着头顶灰蒙蒙的月亮,“被监视也好,被放逐也罢。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爱咋地咋地,我是不想管了,让白泽操心去吧。”
对面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我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耳不闻心不烦。
怎么会不知道呢?我们这种,哪里是想退出就退出的?不过是找个借口,好多挣过来几天假期罢了。
2
尽管第二天还得去上课,但我依然亢奋的整晚没睡。
去他的世界和平!去他的机密任务!老、子、放、假、了!!!
哈哈哈哈哈!
这个好心情一直保持到第二节课。
上课好无聊啊!老子听了八百遍,耳朵都要磨茧子了!我都能猜出来老师下一句要说什么!
我坐在最后一排,放弃了听课,撑着下巴看向窗外。
外面有什么呢?
其实什么也没有。
对面的教学楼,楼间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以及叽叽喳喳的鸟鸣。
风是温热的,也是自由的。
“你又走神了!”讲台上的英语老师一个粉笔头扔过来。
没有杀意,速度很慢,教室里的空气流都没有改变多少。瞄准的应该是我的头顶,初速度不够,轨迹有点偏,落点是我右耳。
我歪了歪头,轻松躲过去。
老师显然气的不轻,毕竟我的行为,怎么说呢?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挑衅了。
再加上我困的要睁不睁的眼睛,左手还撑着下巴。
但我毕竟是校长打过招呼的,只要不惹事,不打扰其他同学听课,平时怎样都无所谓。
英语老师显然也是突然想到了这一点,白了我一眼之后继续讲课。
我勾了勾唇,整理了一下坐姿,翻开笔记本假装认真听课,实际上桌兜里放着一本新出的漫画。
这就是风平浪静的高中生活,鲜活,且美好。
3
个鬼啊!
这真是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悲惨故事。
我不得不请了两个月的病假,匆匆收拾行李赶航班。
谁让老奸巨猾老不死的白泽把我档案给扣下了呢。苦涩.jpg
当我第n次掏出手机发现信号0电量47且指南针疯狂旋转的时候,我的内心是崩溃的。
山羊胡子你还做不做人啦!充电宝都不给配齐老子还怎么打游戏啊!
哦,白泽他本来也不是人哎……
更生气了。
这事儿,得从一个电话说起。
当我专注游戏八百场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我当然是选择挂掉它啊!电话哪有游戏重要对不对?但是它锲而不舍,挂掉还打挂掉还打,严重影响了我看地图,并且直接导致我的晋级赛被对面逆风翻盘。
补充一下,我回来之后,特意换了一张电话卡,没有告诉任何人。括弧,包括老白泽他们,以及我亲爱的组长大人。
我就知道那帮安全处的不靠谱!又来抓老子加班了!!!说好的互相不打扰呢?!老子的辞职信早交了!别每次都装傻!特调组就没丢过东西!
“哎呀!这不是知道老谢你靠谱嘛,个把的异兽那绝对是不在话下的对不对?好了谢哥就这么说定了机票都给你订好了明晚11点准时登机位置已发爱你么么哒~”
就这么给我把电话挂了。
人干事儿?
这要不是天杀的白泽教的,哪个专员敢这么跟我说话?
然后我就这么被打包寄到了深山老林里,中间转了四趟车,颠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白、泽!
这梁子咱们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