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

为了让顾皖江名正言顺的陪着自己，李乐言倒是给了他个有名无实的封位。

几年下来，朝廷虽稳定，但对于皇帝断袖的事情大臣们都颇有微词。

“皇上竟是这般，即使朝廷安稳，若无子嗣又怎能保国家安定。”大臣们下朝的时候便总会谈论起这些事。

“你还是别讲了，让别人听了去做文章可怎么办。”

如此下来，即便李乐言管理下的大宁势力强盛，也无法安定人心。

都说前朝后院，与此同时后宫的顾皖江也有无奈的地方，皇上毕竟是皇上，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威严很大，在他面前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占着下风。

在外不能显出一点缺点与阴暗面的李乐言，在他这里，便是最容易显出真模样的

“爱妃。”

“皇上怎得又这般喊奴家。”顾皖江笑笑，虽是这般说却也是早已习惯了李乐言各种各样的称呼，也知晓接下来经历的事。

“朕于前朝受了好多委屈，爱妃不哄哄朕？”李乐言摆出委屈的姿态，平视顾皖江。

“瞧您说的，您毕竟是皇上，那些大臣又不敢真拿您怎么样。”虽这么说着，顾皖江仍是伸出手，如平时一般环住李乐言的腰，轻轻拍着他的背。

“顾卿如此关心我，不如唱曲儿给朕听吧。”终究是来了，顾皖江松开手，轻笑：“奴家去换衣。”

不久后，顾皖江换好衣服铺好妆面，来到李乐言的宫中。

“皇上，您又在批着折子听奴才唱的戏了。”早知如此，顾皖江并没有多说，也没有期待李乐言绘画，开始唱起戏来，婉转悠长。

不知多久，顾皖江感觉到了熟悉的饥渴与干燥，李乐言依然不为所动，披着奏折甚至不看顾皖江一眼，顾皖江知道，这是又在罚自己什么。这次是什么呢？是他跟皇上身边的太监讲了话？还是他被请去喝了一口茶？又或是，御膳房的点心，在单独多送一份来的时候，他与送点心的宫女多说了什么。

无从得知。

顾皖江只知道，皇上的控制欲可不是一般的强，于他，于皇位，于人心。

只不过在外不可发泄的皇位与人心的控制，都归拢于他身上了而已。

夏日的烈阳懒懒升起，穿着厚重的戏服，顾皖江感觉一阵阵闷热，逼近正午，更是温度直升，与被冰块冷气包围的李乐言可不同，他就站在阳光下，唱着一出出时下最火热的戏。

“停吧。”李乐言停下手里的笔，合上奏折，起身走过来。

顾皖江停下唱的快冒烟的嗓子，福了福身子：“谢陛下。”

双腿有些软，但顾皖江顾不得这些，只能为终于停下的折磨松一口气。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帕子轻轻的沾着自己脸上的汗，顾皖江不认为此时自己该抬头，垂着眸轻声开口：“谢陛下。”

“跟送点心的宫女讲话的时候不是笑的挺高兴吗，为何现在声音这么轻，是不高兴吗。”温柔的嗓音在自己前上方响起，福着身子没起身的顾皖江只觉得自己的腿一软，感觉要完。

虽然顾皖江福着身子，但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发抖的模样，但李乐言像是看出了他的惊讶，抬手轻轻扶住他：“爱卿为何一言不发？”

毕竟服侍有了几年，顾皖江只是勾了下唇角：“奴才脸上的粉实在厚重，怕脏了陛下的帕子。”

李乐言听见后，挑了下眉，把手帕递给顾皖江，这才哎呀了一声：“刚才忘记让你起身了，罪过罪过。”

“皇上不必如此。”顾皖江接过帕子直起身。

“只是朕实在不懂，爱卿连朕的脸都敢弄脏，一方帕子……怕什么？”

顾皖江身子一僵，一时只是垂眸回了一句：“奴才不敢。”

“好了好了，这么紧张做什么。”李乐言笑出声，揽住顾皖江：“走了，回你寝宫换身衣裳陪朕用餐。”

“是。”

沐浴过后换上平时的衣裳，顾皖江也提前让人准备好了饭菜，出来后和李乐言一起在院子里赏着景，用午膳。

“怎的多出一道？”顾皖江刚想亲自去确认，毕竟皇上吃的东西可不能出问题。

李乐言拦住他：“朕让人添的，毕竟没想到爱琴平时吃的着实……”寡淡。

顾皖江愣了下，没多想便坐回来：“谢皇上好意。”

吃到一半，见顾皖江吃的实在少，李乐言便把他让人添的菜像顾皖江那里推了点：“爱卿为何不吃？”

顾皖江见此，无法，只得夹起一块肉尝了下，微微愣了下，这味道他倒是吃过，但也只是跟皇上一起的时候：“敢问皇上，上次奴才就在好奇了，这是什么肉？”

李乐言闻言看了顾皖江一眼，平静的夹菜：“你吃不出来？”

顾皖江点了点头，看着李乐言，试图问出答案。

不过，李乐言比他想的要诚实，李乐言笑了笑：“当真闻不出来？”

顾皖江又垂眸夹了一块闻了下，轻轻摇了摇头：“恕奴才无能。”

李乐言抬眼看着顾皖江，声音温和，只是听着让人直出冷汗：“爱卿当初可是笑嘻嘻的跟这位说了好几句话呢，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顾皖江明显僵了下，他意识到了，但他不敢有什么反应。皇上点名加的菜，让他尝的菜，他若是吐了，便是忤逆。

李乐言满意的看着顾皖江的神情，只是垂眸吃着菜，温柔的声音再次落入顾皖江二耳中，却如鬼魅：“吃啊，爱卿为何不动筷？”

“这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