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王别墅顶楼花房里。
逆光下,一个白衣少年正拿着花洒细细地浇着花架上的花,花洒喷出的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极了扬到空中的一把金粉。
张泽禹绕过花架,来到花房最里面,看到的就是张真源在阳光下浇花的一幕,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可偏偏眼神深邃,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张真源在侍弄他最宝贝的两朵蓝色妖姬。当初,为了这两朵蓝色妖姬,张真源花了他整整半年的兽币,后续还借了严浩翔大量兽币跟系统兑换专门的土壤、肥料,可以说,这整个花房的花都抵不上张真源心尖上的这两朵。
这两朵花第一次开花时,张真源宴请了所有拥有s牌的人,让斗兽T区所有人都知道,他张真源花大价钱买了两朵蓝色妖姬。
张泽禹不理解,但他知道,张真源从来不做无用功。
他正想着怎么跟张真源开口说那件事,突然,他的手环突然蹦出了两条消息:
鼠王易主,狐王易主。
察觉到有人来,张真源停下了手中的活,放下花洒,转身对张泽禹一笑,然后拿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像是对张泽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玫瑰快开了,好戏也开始了。”
……………………………………
才跑了几步,刘耀文就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喘几口气。
他双手撑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抱怨自己体能太差。
宋亚轩跑出两条街后才发现身后的刘耀文不见了,他停下来,走到路旁一棵树边上,树底下铺了一层落叶,宋亚轩踩上去有清脆的声响。他很喜欢这个声音,又在原地踩了几脚,一边哼歌一边等刘耀文。
不一会儿,他看到柏油马路的尽头有一个人影,那个人影逐渐靠近,清晰。那家伙刚刚跟上来。
刘耀文刚立定站好,他的手环就发出银白色光亮,与此同时,小宋手环也发出了浅蓝色荧光,然后蹦出两条消息:
鼠王易主,狐王易主。
刘耀文在宋亚轩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环:“你也要加把劲儿啊,要不,我帮你?”
宋亚轩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你先给我讲讲这里的游戏规则吧,好久没玩这么刺激的游戏了,还挺有意思。”
刘耀文看宋亚轩棉线帽歪了,帮他正了正,看着裹得跟粽子一样的宋亚轩,他才想起来,宋亚轩怕冷。
他很自然的牵起宋亚轩的手,缩到自己的袖子里,笑道:“嘿嘿,暖和吧?天儿挺冷的,豹区我熟,离这儿挺远的,先去我那儿吧?一边走我一边讲。”
宋亚轩点点头。两人一起沿着没有风的马路往狼区走。
“我们所在的这个区属于T区,另外还有两个区,分别是Y区和N区。我们这个区的兽王也就是象王是张哥,其他王往后你陆续会见到。比如我,狼王,翔哥是猫王,马哥是虎王。一般来说呢,王位的争夺它是有期限的,每个王都有一枚戒指,七天之后,戒指在谁手上,谁就是最终的王。你现在看到的易主只是戒指易主,到最后戒指会在谁手里还不一定。”
“所以,当上王除了有最后逃出去的机会,还有什么好处呢?”
刘耀文一听来了劲:“好处可多着呢!系统发放兽币都是按身份等级来的,有了兽币就可以跟系统兑换等值的物品。但是吧,你得整好区内的秩序,否则系统会有惩罚。”
宋亚轩努努嘴,这整个就是权力象征啊,在他印象中的斗兽游戏明明是很简单的益智游戏,怎么能被这破系统玩出这么多花样,连人都要争个三六九等,搞得跟封建社会似的。
他真想朝天空大喊一句:破系统,大清国亡了你知道吗?
狼区不算偏僻,没一会儿就到了,路上还路过了狐区。这里的聚集区跟小区没多大区别,不同的是建筑没有那么高大,小区呈环形,中心是一幢别墅,应该是狼王住所,周边也有开商店、酒吧、赌场一类场所的,跟现实世界差不了太多,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看得出来,刘耀文管理的不错。
进了狼区,刘耀文没再说话。宋亚轩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很多街头闲人上下打量着宋亚轩,原本急匆匆的行路人也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宋亚轩。接着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对他指指点点。
宋亚轩极度自信地甩了一下头,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今天戴了帽子。他路过一个中年男人时,隐约听到“新来的小美人儿第一天就勾搭上了狼王,手段够可以……”
刘耀文没听到,还在拉着宋亚轩一个劲儿地往前走,宋亚轩却停下脚步,从刘耀文手里抽出手,走到中年男人身边,露出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我有这个资本。”
明明眼前的少年长得那么单纯,笑起来那么可爱,但是男人还是感受到了一丝阴冷,他脑子里蹦出一个词:笑里藏刀。
他不敢再说话。
而且,他没闻到宋亚轩身上的气息。他不是狼。
宋亚轩搞完人又笑嘻嘻地跑回刘耀文身边,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走吧。”
刘耀文宠溺地点了点头。
两人刚进别墅,就有一个像刘耀文一样拽得二五八万的少年出来迎接:“文哥!”然后第二眼看到宋亚轩,看着有些面生,心下便知是新来的。他笑嘻嘻地朝宋亚轩挥挥手:“hi,帅哥,我叫左航,文哥的二把手。”
宋亚轩回了个甜甜的笑:“你好,宋亚轩。”
在左航还在感慨他文哥好眼光的时候,刘耀文已经按着他的肩膀把他往楼上推:“去忙你的去,我跟这位帅哥还有话说。”
宋亚轩也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一下把自己扔在沙发上,刘耀文去厨房拿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面对着宋亚轩坐了下来。宋亚轩盯着刘耀文,看他一脸便秘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想问什么问,想说什么说,从进了狼区你就不对劲儿了。”
刘耀文直起身,手攥成一个拳头放在膝盖上,直勾勾地看着宋亚轩:“你……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比如这一年我过得怎么样,为什么之前莫名消失过好多次。轩儿,你还喜欢我吗?”
分开一年贺峻霖会生严浩翔的气,为什么宋亚轩显得毫无所谓,他之前莫名消失两次,宋亚轩从来不问,每次都是给一个抱抱事情就翻篇,究竟是不喜欢了所以毫不在意,还是他太懂事?
刘耀文心里很烦躁,像揣了头小兽。
这傻子。宋亚轩想。
“我说过,我不是一个活在过去的人,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我要做的就是珍惜好当下,毕竟……”
宋亚轩仿佛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无奈的笑笑:“毕竟人生苦短。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想浪费一分一秒去纠结这些没必要的东西。”
宋亚轩原以为刘耀文会接着闹一闹,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样,不敢浪费生命里一分一秒的美好,和刘耀文在一起的缱绻与温柔,多享受一份便已是赚到。
他没想到的是,刘耀文也叹了口气,嗓音略略有些颤抖:“的确,人生苦短啊……”
如果有人看到两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吁短叹生命的短暂,也许会觉得好笑,但是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却是真真实实的。
刘耀文吸了吸鼻子,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他想聊点轻松的。
这时两人手环又亮起来:狐王易主。宋亚轩挑挑眉:“狐区竞争很激烈啊。”
他刚说完这句话,左航就“登登登”从楼上跑下来,一边跑一边披外套,手里还拿了条鞭子。在左航转头关上客厅大门时,刘耀文对他点点头,他冲刘耀文一笑。那笑容,是胜券在握。
下一秒,门就关上了,外面传来打斗声。刘耀文放下手里的水杯,杯子里的水一晃一晃的,然后恢复死一样的平静。
“今年必须成功,这里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
每到各王易主的七天,杀伐总是格外频繁,每区的中心别墅外面总不乏来抢夺王位的s牌,也不乏被打得奄奄一息甚至当场丧命的s牌,更不用提这七天各王易主的频繁性。搁在平时,不过是肮脏混乱多些,在这七天,却是一场场真真实实的生死决斗。
宋亚轩没见过真杀人,他此时真真切切地能听到外面皮鞭的挥舞声和一声声惨叫。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他不想跟他们一样,为了逃出去而滥杀无辜,抛弃原则。他觉得有点恶心。
可是下一秒,他握紧的小拳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
刘耀文说:“你放心,有我在,有张哥在,你会干干净净、平平安安的离开这个地方。
宋亚轩想,刘耀文还是太单纯了,一只脚踏入泥潭,纵使再怎么小心翼翼,也不可能干干净净地走出去。但是他随即捕捉到了刘耀文话中的华点。
张真源。
“张真源是那个象王?看起来你好像很信任他。”
可是不应该啊,在这儿的人哪个没有自己的小算盘,刘耀文这么放下戒备去信任一个能掌控全局的人,别到时候自己成了别人的棋子还乐在其中。
“我还是很佩服他的,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
小宋把身后的抱枕抽出来抱在怀里,用手撑着头,看着一脸崇敬的刘耀文,道:“其实什么?”
“他也算救了我们一命。”
宋亚轩脸上笑容凝固,他不敢想象刘耀文曾经靠近过死神。看着刘耀文相较于之前更凌厉、棱角分明的面庞,他瞬间觉得有点心疼。
“一年前,我跟你们一样,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奇怪的世界,脑袋晕晕乎乎的,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带了过来。我身边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起初我吓了一跳,当我把他的脸转过来的时候,我才发现,那是曾去过我酒馆喝酒的一个客人,严浩翔。看他还有气,我就手忙脚乱地想给他包扎,可无从下手,一直扶着脑袋没说话的马哥看不下去了就过来帮我。”
看见宋亚轩懵懵的眼神,刘耀文解释道:“就是那天在工厂旁边跟那个小明星吵架的马嘉祺。”
“后来我才知道,马哥当时脑袋受了伤,对于过去他什么都忘了,所以接受起这个新世界比我们任何人都坦然。也是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三个是张真源亲自挑选并且带到这里的,就是为了平衡各个聚集区王的实力,以便开启终端斗兽局逃出这个世界。其他人则是系统随机挑选。所以张哥一直觉得愧对于我们,因为他,我们不得不与爱人分离,与他一样饱受相思之苦。”
“但张真源这个人啊,愧疚归愧疚,他会弥补,但该做的事他依旧要做,这也是他明知道我们有放不下的人也要把我们弄进来的原因。起先我是恨他的,但是,如果他没有把我们带过来,翔哥会死在即将爆炸的车里,马哥当时再堵私生,那私生心理有问题,起了杀心,张真源再晚一分钟他怕是也要死在那私生的相机底下,我……”刘耀文似有难言之隐。
“你呢?”宋亚轩听了这些,只觉得心揪着,哪怕他眼前是平安的刘耀文,他也觉得一阵寒战。
“我当时就生了个病,身体虚了些,没什么大事。”刘耀文笑了笑,但很假。
宋亚轩犹豫了一下,既然他不想说,应该是怕他担心吧,如今平安便好,便不再问。
“你也知道,刚来这里,如果你是s牌是要争王的,时间只有七天,翔哥伤很重,在张真源那里养了六天,勉强能下床,张哥在第七天帮着他夺了猫王的戒指。马哥也是在第七天堪堪地拿下了虎王的戒指。我怕太耗体力,一直等到第六天才去试了试水,在第七天拿下了狼王的戒指。由于那期间我们三个身体都不好,夺戒指时张哥没少费脑筋、出力气,结果,七天后尘埃落定,张哥又病倒了。”
“那个时候真的太险了,斗兽区还有一个规则,就是七天结束之后,不得随意争夺戒指,如果要夺,就必须一举成功,否则你的牌就会被废掉,等于成了这个区的最低一层废人,这种人活不过三天,因为系统不会给他任何供给也不允许任何人给他供给。因为风险太大,所以一般不会有人在七天后还去夺戒指。可是翔哥伤还没好,马哥脑袋还疼着,张哥又病到了,只有我一个全乎人儿,各区的s牌都虎视眈眈,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机遇,胜算很大。而我只是匹狼,在翔哥那儿还能撑一撑,马哥顶着伤只身去了象区,不知道跟张泽禹说了什么,成功拉拢了张泽禹,张泽禹替张真源挡着s级象牌,我跟马哥再轮流去照顾张哥和翔哥……”
刘耀文一脸平静地叙述完这一切,宋亚轩只觉得一阵阵心疼。
刘耀文看宋亚轩眼里亮晶晶的,怕又是要哭,急忙笑着捏捏小猪包的脸颊:“心疼啥啊,你男朋友现在这不健健康康地在你身边?”
熬过了那段时间,他们的伤也都好的差不多了,地位也都稳固了,也过了大半年平安无事的日子。他们四个也经历过生死,成了铁哥们儿,虽然依旧有各自的小算盘。只是,终端局一直未开启,说明这里的实力依旧不均衡。张真源犹豫再三,把贺峻霖、宋亚轩、丁程鑫挑了进来,为此,刘耀文和严浩翔还去大闹过一次。
但没办法,张真源做了决定,太难改变。
“所以轩儿,明天我要带你去见见他,他一定有办法让你以最平安的方式得到戒指。”
这是张真源给他的承诺。
宋亚轩点点头,他只想快些结束在这个世界的一切,跟刘耀文一起逃出去,去过他们的余生。他再也不像一个人在时光里细数残年。
…………………………
贺峻霖顺着柏油马路左拐右拐,一边走着一边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
他跟宋亚轩莫名其妙的被带到了一个莫名奇妙的世界,莫名其妙的遇到了活着的严浩翔。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莫名其妙,就像是一场梦,但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很疼,不是梦。
如果严浩翔是真的,那么那具被烧焦的尸体是谁?
越想越没有头绪,反而徒增烦躁。
他狠狠地踢了前面的一个小石块,小石块向前滑行十米。
气味越来越浓,他一抬眼,前方是一个聚集区,便是狮区了。他暂且抛开那些问题不管,既来之则安之,先夺下戒指占个王再说。
进入聚集区,街边有很多小商贩,还有在街头下棋、划拳斗酒的人,像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他身边穿梭的都是自行车。
前面有一阵骚乱引起了贺峻霖的注意,那是在一个狮牌平民门前,一个地痞一样的青年正对一个姑娘拉拉扯扯,嘴里说着下流的词,姑娘很明显不愿意,但是却也没有太大反抗,周围的人还在起哄:
“菜哥来硬的啊,直接上!”
“小美人儿别不识好歹,一个小小的平民傍上A牌够你享福了!”
那姑娘看起来很害怕,硬是一声也没吭,只是委屈地看着“菜哥”,没答应也没拒绝。
贺峻霖皱皱眉,一个A牌小垃圾哪里来的底气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什么垃圾人儿办这样的垃圾事儿。
他一把扒拉开人群,对着那“菜哥”的屁股就是一脚。菜哥被踢的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泥,姑娘得以脱身,慌忙躲到了贺峻霖身后。
“他奶奶的腿,谁踢老子,老子可是A级狮牌!”
菜哥一边起身一边骂,看到贺峻霖,先是怔了一下。
眼前这少年,目光冷漠,眉宇间带了一股子清冷,原本应是含情温柔的桃花眼,如今只剩下阴寒。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少年,长得比刚刚的姑娘还好看,是那种惊艳脱俗却不失少年阳刚气的美。
他不由得软了语气:“这样,你护着那个婆娘是吧,那你替了她,我就不追究了。”
贺峻霖很讨厌他那恶心的直勾勾的眼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猝不及防地给了他一脚:
“你奶奶个腿儿的,你以为你是谁?我碰你我都觉得恶心!”
“敬酒不吃吃罚酒!愣着干嘛,给我拿下他,我要让他哭着求我!”
菜哥一阵冒火,朝周边人群挥挥手。
贺峻霖轻声让那姑娘先回屋里,那姑娘担心他打不过,愧疚把他牵扯进来不肯离开,贺峻霖也懒得理她,让她保护好自己。
那些人一哄冲上来,贺峻霖挑眉笑笑:一群小菜比。
他随手抄起一根木棍,本身学医,他知道那个部位打来最疼也最安全,一打一个准,不一会儿,那群小喽啰就被干趴下了,那个A牌大垃圾也慌了神:
“你到底是什么牌?”
贺峻霖转着他手上的木棍,歪头看着他:
“也就领了个小小的S级狮牌吧。”
菜哥暗叫倒霉,刚要把腿跑,被贺峻霖一棍子撂倒在地上。贺峻霖攥着他的头发把他揪起来,狠厉地说道:
“再让我发现你欺负女孩,我直接杀了你。”
贺峻霖只是想吓唬吓唬他,小菜比却信了,浑身颤抖,不住地求饶。
因为他知道,在这里,说要杀人,是真的会杀人的。
解决完这一堆玩意儿,贺峻霖走向了那个姑娘:“没事吧?”
那姑娘还在惊吓中没缓过来,A牌来找事就算了,还把S牌引来了,她做了什么孽嘛!但是她抬眼看向贺峻霖时,发现少年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狠劲儿,反倒一脸温和。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弟弟如果在她身边,也会保护她的吧……
贺峻霖看她出了神,以为她吓傻了,朝她挥了挥手,她才回过神来,连忙道谢。但是随即又换上了苦瓜脸:“今天会有你这样的s牌救我,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贺峻霖皱皱眉:“下次?他们经常来嘛?”
那姑娘叹口气道:“他们?菜哥吗?他只是其中一个啊。你是新来的吧,又有这么高的身份牌,你不知道平民牌日子有多难过。每个月系统只给三千基础兽币,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小商贩出来赚钱谋生,而像我这样的,什么都不会,只有一张脸,他们欺负我我只能受着,如果你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任何价值,系统是不会给你提供额外兽币的,你很难在这个金钱至上的世界里活下去。而我在这里的价值,可能就是取悦他们了吧。我没有其他人那么好的命,能傍上一个s级狮牌,不愁吃不愁喝,我这种的,就是在这里等死的——等着被他们玩死。”
那姑娘及其平淡地说出这些,好像早就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贺峻霖却听得一阵头皮发麻。这肮脏的世界。
他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说道:“那……你跟着我吧,但我声明啊,我已经有爱人了,我只是不想看着你白白送命。”
能护几时先护几时吧,要他看着一个生命慢慢暗淡,他做不到。
那姑娘很感动,抹了把泪,如果眼前的是别人,她一定会激动地抱住他,但既然少年已心有所属,她便退后一步,说:“谢谢你。”
眼前少年争王也好,不争王也罢,除了这条命,她无以为报。
贺峻霖让那姑娘先暂时在平民区待着,等他自己安顿好就来接她。
然后他就直奔中心别墅。
中心别墅的大门大开,院子里有些血迹,还有股血腥味。看来已经有s狮牌来过了。
他两手揣兜,大踏步走进去。但是一声“贺儿”让他停了脚步。
是严浩翔。
还好赶上了,严浩翔想。他要把贺峻霖拉回去,争王才刚刚开始,狮王不是个好惹的东西,他要告诉贺峻霖先试试水,别冲动;他要先把贺峻霖带到张真源那儿,张真源答应过他会让贺峻霖平平安安的拿到戒指。
还没等贺峻霖回头,客厅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尚存稚气的少年从里面走出:“又来一个。”
等那少年站定看清来人后,一时傻了眼,贺峻霖亦是如此。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