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安静地听完了宋延憬的事，情绪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至少知道宋延憬构不成威胁。总之，感慨颇多。
“这么说，他是你的第一个病人？”
喻初愣了一下，这个他倒没想过，但仔细想想，他还算不上是严格意义上的病人：“不是病人，是朋友。”
顾临笑了一声，没有反驳：“嗯，朋友。”
他把喻初送到了楼下，喻初下了车却没有上去，站在一旁看着顾临。
“怎么？舍不得我？”顾临挑了挑眉。
“不是。”他有一个问题很早就想问出来了，只是之前他没有那样的立场，现在有了，“就是你知道我的事情了，我想问你跟陈警官……就是……”
说不出口，只能愣愣地站着。
“我跟她？”顾临看到他别扭的样子，心中有些愉悦，“不都说清楚了吗？我跟她价值观不同，有些事很难吵清楚。”
顾临特意用了“吵”这个字，虽然他们的关系事实上并没有那么极端。
去年跟她合作的是一起连环杀人的案例，凶手是一个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女大学生，她抱着最后的希望去看了心理医生，却受到了那位医生的侵害，精神受到了影响，对自己的室友出了手。
他们追着她上了顶楼，看着她一步步朝着栏杆靠近。
他们耐心地劝着，当她有些动摇时，陈曼君朝她开了枪，那名学生在他们眼前跌了下去。
陈曼君可以算得上是家里的小姐，家世也好，当警察也是出于正义感，但她对于凶手的评价太过极端。
在她眼里，凶手就是十恶不赦，哪怕再多难言的苦衷，回头是岸不过是凶手口中虚假的词汇。
刚才陈曼君把顾临留下来，问的也是这个问题。
顾临解释完之后看着喻初，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冷着一张脸，眼里却多了几分柔和。
“还吃醋吗？”顾临笑了笑。
听到问话喻初微微睁大了眼睛，看样子有些疑惑，还有点震惊，想了想之后居然笑了起来，如实道：“不吃了。”
“那回去吧，外面冷，小心冻坏了。”顾临摸了摸他的头。
喻初还有些不适应，僵着身子避了一下，动作的幅度不大，却还是被顾临捕捉到了，十分自然地把手放了下来：“我也得走了，到家了给你打电话。”
他朝喻初笑了笑，手扶在了车把上。
但喻初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直到顾临笑着挑了挑眉，喻初的眉心一跳，在顾临开口问“舍不得我”之前开了口：“能……抱抱你吗？”
顾临被喻初提出来的要求惊得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朝喻初伸开了手臂。
喻初也没有客气，上前搂住了顾临的脖子，还在顾临的背上拍了拍，像是在哄。
顾临抱着他憋着笑，估计喻初以为他还生着气呢。
“要求那么低啊？”
“嗯？”喻初不解。
“我还以为你要亲我呢。”
顾临的声音带着笑意，胸膛随着声带微微震动，连着带动了喻初的心跳，此时此刻，只感觉耳朵一片热，热到了脖子根。
喻初松开了顾临，很认真地盯着他看，用一种清淡的声音问道：“那给吗？”
现在换顾临被问得一愣，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但喻初的表情一本正经，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过于真诚的表情引得顾临发笑，揉了揉他的头，才道：“现在不合适。”
“这也要分吗？”喻初挑眉。
“不是，交往后的第一个吻总得挑个浪漫点的时机，现在我们都不太浪漫。”顾临笑着解释。
“谁说接吻了？”喻初咳了一声，“亲脸不行啊？”
“……啊？”顾临忍着笑装不懂。
“算了，我回去了。”说完不等顾临反应就转身进了门直奔楼梯口。
顾临看着他的背影揉了揉鼻尖，心里化了一片。
有点后悔没有接受他的邀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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