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调查，徐佳佳在死亡当天被名为‘阿杰’的好友约出去过。发出去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在徐佳佳死亡前一个小时左右。”谢小峰的手敲击着键盘，银幕上冷白的光打在脸上，时不时做贼似的一瞟喻初面前的葱油饼。
葱油饼的买家顾临正杵在谢小峰的旁边，强大的气场愣是让谢小峰不敢开口。
喻初拒绝后，顾临罔若未闻，自顾自地点了一份葱油饼，外卖小哥摸着黑骑着小电驴到了公安局门口，在门口抖了半天都不敢通知顾临出来取。
顾临性子耐不住，刚出了门就看见外卖小哥在外头走来走去，嘴里还不住嘟囔着：“我这也没犯什么事儿啊！这咋到这儿来了？警察叔叔，我是好人的，老老实实做跑腿的。”
顾临：“……”
外卖小哥见了顾临，大跨步冲到顾临面前，将葱油饼往顾临手里一塞：“警察同志，跑腿费我不要了，多吃点少熬夜哈！”说完头也不回骑着小电驴跑路了。
刚进休息室的门，可怜的葱油饼被推着挤着，一大窝蜂的人丢下手中的工作涌上来。
“给我留一个啊！”谢小峰在油香味中抬起头来，顿时觉的手中的旺仔小馒头不香了。
“都给我让开，不是给你们的。”顾临将塑料袋子提高，身高的优势顿时显现出来。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都只好纷纷让路，叹着坐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喏，吃点？”顾临将袋子放到了喻初面前。
“顾队，不带这样的，一视同仁懂不懂？”刘易阳探出了头。
“他泡面不愿意吃，饿死在这你负责？”
刘易阳张了张嘴，顾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立马接上：“不负责就对了。”
“……”刘易阳无声地骂了一句。
此时的顾临两耳不闻窗外事，坐在谢小峰旁边翻看着徐佳佳和那名为“阿杰”的好友的聊天记录。
—到了吗？
—到了。
这是徐佳佳生前跟他的最后的交谈。
“高明杰的微聊账号确实被盗了，所以说一直以来跟徐佳佳发消息的那个‘阿杰’，不是高明杰。”谢小峰又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半口没动的葱油饼。
好巧不巧喻初刚好抬起了头，撞上了谢小峰充满渴望的眼神。无奈拎起了那带葱油饼往桌子中央放，冷冰冰地开口：“拿去分了吧。”
“谢谢喻医生的大恩大德，小的都快饿死了。”正乐着下一刻又对上了顾临的眼神，谢小峰一拍脑门，立马问了一句：“喻医生，您——不吃吗？”
“太油腻。”喻初坐了下来，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
“盗号那孙子目前查不出来，这犯罪手段太高超了吧！居然还会反侦察。”谢小峰拿到了葱油饼，工作热情刷刷刷地往上涨，工作效率提高了许多，“不过我在莫小宁的微聊记录中也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在莫小宁死亡当天，那人还把莫小宁约了出去。”
“但那人现在也查不到出处，个人信息丝毫没有透露，查不下去啊！”谢小峰啃着葱油饼一声怒骂。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喻初盯着屏幕开口。
“这哪能知道啊？俩人都龙不见头首不见尾的，半点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谢小峰将电脑一推，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
这时候蒙奇推门进来，将莫小宁的尸检报告扔在了桌上，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掐着眉心道：“我在莫小宁嘴里发现了一颗玫瑰齿，初步判断是窒息导致了莫小宁的死亡。自杀这个猜测恐怕不成立。”
“莫小宁的背部皮肤上皮组织严重损环，看伤势是生前所致，我有理由猜测莫小宁在死前被拖拽过。而且莫小宁全身的肌肉收缩，这是人在紧张害怕时的本能反应，但也可能是挣扎所致。”
“拖拽过？既然是生前，那要怎么拖？”刘易阳拿过尸检报告。
喻初缓缓起身，看着远处开口：“怕是被人勒着脖子拖。”
谢小峰张了张嘴，像是想象到那画面似的犹豫了一会儿：“勒……勒着脖子拖？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把莫小宁吊树上呢？”
顾临歪了歪头看向谢小峰，露出一个扯皮的笑容：“那我问你，凶手那一击明明可以直接要了徐佳佳的命，但为什么凶手偏偏要把徐佳佳丢到水里，用这个方式要了徐佳佳的命？”
谢小峰哑口无言，往嘴里塞了一颗旺仔小馒头。顾临拍了拍谢小峰的肩，扯出一个十分招打的笑：“谢小峰同志，永远不要用正常人的思维揣测凶手，因为他们都不是正常人。”
喻初将尸检报告拿过来翻看，悠悠开口：“凶手杀人的方式曲折不够干脆，因为将人杀死并不是凶手的最终目的。不管是徐佳佳的死还是莫小宁的死，最后呈现出来的都是自杀的假象。”
“跳水轻生、上吊自杀都是人们优先选择的自杀方式，因为这些方式不仅致死，在平时生活中容易进行。凶手大费周章冒着暴露的风险制造这些假象，恐怕是想传递什么信息。”
喻初轻轻呼出一口气，继续道：“凶手可能还会进一步行动，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无法及时破案，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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