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景阳宫待了有三日,三日里我对荣亲王的照顾可以算是无微不至,偶尔皇帝和皇后来看望,也夸我贤淑。可就这样,荣亲王似也不见大好,我很是担心,觉得皇帝过于狠心,怎么把自己儿子打成这样,于是就在他面前抱怨,皇帝听了,有些生气道:“丫头,你要知道,病人伤势要想好转,病人也要好心情呀,病人心情不好,怎么会好得快?”
我:……
看着帝后的背影,我陷入沉思,他为何心情不好?难不成是因为因为没能见着许尚容?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冲进屋里,那人正坐在床头看书,
他放下书来看我,问:“怎么这么问?”
于是我便将皇帝对我说的话同他说了一遍,我以为他会否认,结果他却煞有其事地点头,
“那你为何会心情不好?”我问,
“也不算心情不好,只是很担心。”他回,
“担心什么?”
“担心你的答案,若是我好了,你就拒绝了我,那我……那我便一辈子不要好了吧。”他说得很是委屈和可怜,
我何时见过他这般呀,平日里他要么是冷静持重,要么是飞扬跋扈,何时像现在这样委屈巴巴的,
我低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的,这世上怎会有女子能拒绝你?”
“什么意思?”他有些紧张,
“一勾弯月伴三星,吹皱一池春水。”我回,
他思量了一番,笑意已经爬到了嘴边,却还假装不知,只道:“你解释解释,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就当我没说。”我没好气地说,
他却拉着我,忙笑道:“我错了,我很高兴,我们回府吧。”
说着他起了身,动作很是利索,哪里像是有伤势的样子?
我狐疑地问他:“你是不是装的?”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果然心情好了,伤也好得快啊。”他回,转头又深情地对我说:“你是我的药引,有你刚刚那句话,我就好了大半了。”
我才不信,在回府的马车上,我越想越不对,怎么都觉得这是个局,荣亲王在宫中被打的时候,皇帝看不出难过,连容声也看不出着急,后来太医来上药,也隐晦表示不必太过担心,好好将养就好,还有哪里不对?对了,他刚刚在宫中看书,是坐着看书的,打在那种地方,都血肉模糊了,怎么还能坐着?
想到这儿,我怒极,猛地拍了他一下,拍在他的胸口上:“你这个骗子。”
他眉毛紧皱,捂着胸口,顺势躺在了我的腿上,道:“其实我不大好,只是怕你难过。”
这下轮到我愧疚了……
荣亲王因着伤势,连着数十日不上朝,在家里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来看望的人不在少数,其中不乏上京城的贵女们,只是都被容声挡在了门外,用荣亲王的话说,被上刑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直到府里又来了一人拜访,他被放进了府里,因为此人拜访的不是荣亲王,而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