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感受皇权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在荣王府三个月以来,一直想过会不会碰见皇帝或者是皇后。其实我是很想亲眼见见他们的,毕竟他们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额……其实荣王也是!可我又怕他们,我记得,我爹还在京为官的时候,我在市集曾远远看过皇帝一次,那是一个祭天活动,皇帝的车从街道上缓缓而过,街道旁是跪着山呼万岁不敢抬头看的百姓,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皇权的震撼,一直以来,我虽知道人不是生而平等的,但那一声声万岁却给了我更切实更直接的感受,我终于明白,历史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为了那把龙椅,前仆后继!
我记得在那次祭天里,一个孩子顽劣,忽然从人群里钻了出去,跑到了官道上,恰在这时,一匹高头大马快速跑动过来,我赶紧上前去救那孩子,等我赶到那孩子跟前,已是来不及,我只好将那孩子抱在怀里,没有想象中马蹄踩踏的痛楚,只听得一声马啸声,寻声看去,就看见那匹马从我头顶上飞了过去,马上人的身影高大挺拔,因为逆光,竟像是镀了一层金光,但也因为逆光,我没看清他的脸。后来,在他的授意下,有士兵过来慰问,说是:“荣王爷让我过来问问,姑娘可有伤着。”
我才知道那高头大马上坐着的人,竟是荣王爷!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在我爹因为贪腐案受牵连,我走投无路之时,也只能想到了向荣王爷求助的法子。
那是我第二次感受到了皇权的震撼,我爹在大理寺的那段时间,我和我娘几乎将京城里所有能找的人都找遍了,不是吃闭门羹就是爱莫能助,想去大理寺探监,也不行。直到我找到荣王,他说让他想一想,我以为肯定也是要遭到拒绝了,毕竟趟这趟浑水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正在我心灰意冷要告辞之时,他同意了,他说算我欠他的。当天晚上,我就被安排去了大理寺见到了我爹,又过了半个月,我爹被调回云南上任,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第三次感受到皇权,恐怕就是现在了。
大厅里,皇帝和皇后坐在上方,旁边坐着荣王,我跪在底下,怎么都有种三堂过审的感觉。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奴婢见过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我听见我自己说道,
还没等陛下喊我起来,荣王已经走到了我跟前,想将我拉起来,这厮又想害我,我瞪了他一眼,赶紧端端正正地跪好,心里却想着殿前失仪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
“方姑娘,你走上前来。”
听到陛下喊我,我赶紧爬起往前走了两步。
“长得可真是水灵,怪不得永琪看不上上次我给他送来的那些个姑娘。”皇后道,
“哦?此话怎讲?”陛下问,似是很是好奇,
其实我也好奇,正竖着耳朵准备认真听,哪知荣王却插进话来:“好了,你还不退下。”
这话自然是对着我说的了,我只好退下,这个荣王真是太讨厌了,我的八卦看来没办法八了。在我退下的路上,我听到他们的对话隐隐约约地传来,
“你不知道,永琪也不小了,臣妾瞧着也该成亲了,再这么晃荡下去可不行,上次不是许严家的二女儿为永琪跳过河么?我瞧着那姑娘长得就很不错,品行也是不错,但终究不能委屈了他,所以又找了几个世家大族中的姑娘,一并送过来给他相看,哪知永琪说那些姑娘还没有他的小婢女长得好。”
“所以你就拉着朕一块儿来看了?”
“可不是嘛,那日永琪还入宫问臣妾什么样的脂粉好用,然后又拐着弯地说,臣妾下次要再给他安排相亲的话,以他的小婢女这般样貌的作为底线,今日来看了一下,这京城里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了。”
“娶妻娶贤,哪能用相貌来评判?”
…………
再后来,我就听不见了,因为福尔泰忽然来了,我总不好当着他的面还赖在门口继续偷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