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贵州省平山县县令冯长喜,前来会见赵世才赵大人,有要事相商,不得延误,请马上通关放行!”他手拿令牌在守卫眼前出示了一下,对面两人交换个眼神同时拿开武器退到了一边,男人拉着缰绳用力一提,黑马前蹄腾空调整了方向,朝城内狂奔而去,门口的守卫还在不明所以的碎碎念着
“见人就见人呗,还摆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干嘛!真不知道这些上面人怎么想的!”“就是啊,那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杀人呐!”
任他们怎么说都不重要了,因为被高谈阔论的人早已跑远,街道上一个身骑黑马的官员对周遭过路的商贩和路人视若无睹,撞翻了不少摊子,惹来骂声一片,而罪魁祸首对此无动于衷只一心朝着人潮聚集最多的菜市口狂奔而去。那里有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备受煎熬,他甚至把自己的所有出路都安排妥当了,可自己却什么都没能为他做到!这么想着握着缰绳的手更用力了,甚至下一秒就被磨破出了血!染红了绳子……
烈日当空,尘土飞扬,眼下被守卫圈起来的黄土地中央插着一根粗壮的木桩,近看之下还绑着一个人,这人被渔网网住身体,鲜血不断地从深可见骨的伤口渗透出来,一块块的生鲜的肉被丢到旁边,被人加起来丢进早准备好的狗笼子里喂了不停狂吠着地恶犬。围观的群众很多成千上百有人怜悯有人说着风凉话,有人就猜测他坏事做绝才得到如此报应,众说纷纭中只有一个穿着醒目官服的男人身形不稳的晃了晃,看着犯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却是狠狠地红了眼眶……
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似是有所感应般抬起头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视线交汇那一刻他一眼识破他的身份,虚弱的笑了笑隔空对那人说了两个字:救她!
“!”人群中男人被这两个字锁住了冲动,咬紧牙关含泪点了点头,后退着楞是硬起心肠逼着自己收回了滑到手中的枪支,最后看了眼旁边观刑台上一脸严肃的监刑官,悄悄退出了人群。
离开人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戴着这幅面孔一路又赶去了监牢,不停地拿钱开路最后终于来到了一间所谓的女囚牢房,里面的情景让他一瞬间崩溃,跟着用力的锤了一拳头墙面,只一拳便让墙壁出现裂缝,下一拳骨节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他回想起经过时那些揶揄暧昧的眼神,一股肃杀之气扩散至了眼角眉梢。
“官爷,今儿的活儿还没到时间,还是再等等再来吧~”轻浮的语气之下是一张淡然看透世俗的表情,女人长发披散,侧躺在稻草堆里,嘴里还叼着一管烟,如果忽略那脸颊和裸楼在外的皮肤上的一道道鞭痕,吞云吐雾的样子可以说好不快活,惬意极了。
“……”男人没有听她的话直接闭着眼睛走了进来,把身上的外衣利落的脱下披在她身上,这才敢睁眼看向她。居然连鞋子和衣服都不肯给她穿,她经历了什么一目了然……在看她脖子上挂着一条和她手腕一样粗的铁环,铁环延伸出来的锁链通向最里边的墙角,只有半人高的长度扯着她让她无法起身站直,只能屈辱的躺在那里……这么侧躺着身上那少的可怜的布料才能勉强遮住关键部位……
她没有抬头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她认出了他,她苦笑了起来,拿烟的手抖得不成样子烟嘴愣是塞不回嘴里,最后干脆放到了身前不再坚持。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冯大人啊~怎么会来这儿,难不成也想找刺激?”她把玩着手里的烟管漫不经心说道。
“你分明认出我了!明知道我不是他!”他低下头咬牙切齿的在她耳边说到。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他,那你是谁?总不可能是那个拿枪指着自己脑袋瓜子的愣头青吧~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娘更愿意相信他死了!”她坐起身同时拿衣服快速包住自己,看着他的眼神从媚眼如丝逐渐变的尖锐凌厉起来。最后赌气的别过头不在看他。
“……”男人闭眼双拳紧握不知该说什么好。
“还不快点儿过来?难不成等老娘伺候你,你才肯过来干活儿么?”女人冷嘲热讽道。
他苦笑着转过身走了过去,用一根牢门上拽下来的铁签子把锁链轻易的打开了。他再次背过 身子等她穿衣服……良久一个个子稍微矮小点的“冯长喜”走了出来步伐坚定的往前走着。只穿白色里衣的男人这时随便拔了一个喝醉酒的守卫的衣服穿在了身上后举刀跟在了他身边。两个人途中遇到拦截的狱卒随便找了些理由连恐吓带收买的搪塞了过去,好在最后成功混出了牢狱。
不知何时阴沉下来天**然开始掉起了雨点,随着雨点儿越落越大,越落越密集观刑的人基本都跑完了,高台上有人专门拿伞遮在了监刑官的头上,这意味着下面的酷刑还要继续……“报~大,大大,大人,不好了,犯人已经没气了!!”刽子手连滚带爬的跑到临时搭建的高台前颤声说道!“什么!!这刚多少下!怎么可能?快带本官前去查明真相!不然老佛爷问罪下来我们可不好交代啊!”堂上人心急火燎的跑了出来,也顾不上外面还在下雨了,推开官差自己亲自跑去检查。
菜市口十里之外有个避雨亭。亭子里并肩站着两个人,高的人一身官差服饰也压不住浑身痞气,矮的人黑蓝色官袍穿出斯文儒雅的感觉。
“所以,你从去牢里接触他那一刻就在他身上留了蛊虫?”
“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糊弄那些官差减少他的痛苦罢了…对了,你听说过凤凰的传说么?…”她回过头看向他,脸上脖子上慢慢浮现凤凰纹身,她看到他眼睛里的诧异之色嘴角慢慢上扬。
“凤之凰者,生于梧桐,猝于梧桐,几经周折,浴火重生!”说这句时,她的眼睛里都是希望。
刚入夜,两人找了个落脚处,忽悠梁凤吟吃饱喝足熄灯休息后,他一转头走出了客栈。径直去了乱葬岗把尸骨一块块捡了回来,找了个清净之地将其埋葬,坟前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头后在牌位前放了酒自言自语又念叨大半夜,牌位依旧是没有名字的,他象征性的提了一个黑字代表此人身份,快天亮时他一身酒气的去了刑部大牢,牢里那些谈论过她碰过她的人,都被他断了手脚,挖了双眼,割了舌头一丝不挂的用绳子困住倒挂在了房梁上!太阳升起时,出来的刑部侍郎打了个哈欠坐上马车开路回府,没人注意到马车下面藏了个满身血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