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假叶也没去玖宫岭寻过她,至于怎么做了零,她知晓的不多,只知道他是因梼杌而生的零。
那一日,再见到假叶,当真是恍若隔世,当年明媚善良的少年郎,全身都透着一股邪气,可是望着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清澈。
他轻轻叫她的名字,声音温柔,还带着些许畏惧:“点绛,对不起。”
点绛当时有多失望,自己已经再也记不起来,也不愿记起,她宁愿他永远庸庸碌碌,为了生活奔波愁苦,也不愿他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假叶轻轻叹气,看着头顶的结界,突然仰天大笑,笑的累了,才转过头看着点绛:“你从来不曾问过我为何会成为零,你就半点不在乎吗?”
“就因为我在乎,我才不敢问,我曾经真心的把你当做我的朋友,可是你自己放弃了。”
“如果重新给我一个机会,我想,我还是会这样选择,我也不曾为我的选择后悔过。”
点绛见他依旧执迷不悟,便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语气冰冷:“那便好。”然后转身离开。
假叶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兀自笑着,笑着笑着便再也笑不出来。
小点绛啊,你当我为什么想要穹奇的力量,为了得到天下吗,我只是想把属于你的力量还给你,仅此而已。
点绛离开后径直朝着钧天殿走去,这个时候,破阵应该在和几个镇殿使开会。
也不管会开没开完,点绛便推开了钧天殿的门,一众镇殿使回头,好奇的看着点绛。
点绛理也不理他们,走向一侧的椅子上坐下,道:“你们继续。”
破阵摸了摸胡子,笑意盈盈的朝着点绛道:“既然来了,可有什么要嘱咐他们的吗?”
点绛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可说的,我是来找山鬼谣的,一会儿开完了会,他要跟我走。”
山鬼谣眯着眼看她,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我几时答应同你走了?”
破阵咳了一声道:“今日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各自散去吧。”
待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点绛才拉起山鬼谣,却被天净沙拦住了去路,但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几眼,没说什么。
点绛轻轻笑了笑,心中已是了然。
山鬼谣由着她带着去了后山,依旧坐在屋顶上,天上的圆月亮的很,照着地上的人儿都多了些温柔。
两人久久不曾说话,许久,山鬼谣才开了口。
“明日破阵让我和弋痕夕汇合,在玖宫岭外防守,拦截穹奇。”
点绛嗯了一声,便又没了动静。
“无极之渊此战,非同小可,阿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点绛闻言,终于将目光从月亮上移开,缓缓落到身旁的山鬼谣身上。
山鬼谣继续道:“若是我不能回来,你……”
后面安慰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他也不曾想好,若是他活着回来,该对她如何,若是不能回来,她又会如何。
想着这十年,终究是两个人的一厢情愿,从不曾捅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