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对儿子说:“咱们也进去吧。”
陈南屿跟上父亲的脚步进去，路上回头看了那群人一眼，人群中一个成熟的男人正好抬起头与他对视。
陈南屿看到那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很成熟。老陆也说他三十多，但他们不一样。
老陆不仅长得不像三十多，性格也跟个孩子似的，上课跟他们打嘴仗，下课和他们玩成一团。有一次还有人看到他像个学生一样被校长扯在办公室骂。
原因是他偷偷摘校长种的枣……
那个人的脸上有久经官场的身经百战，眼神深邃，看人的时候异常尖锐。
陈总也在官场上待了二十余年，陈南屿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于是他赶紧收回了目光——他不敢和那人对视。
在陈总的带领下，他们进了一个包间，陈南屿看到了刚才在外面见到的两个人。
在陈总朋友的介绍下，他们认识了这两个人:
秦疏，29岁，L大法学专业博士，现在是顶级律师。
方雨，19，R大在读研究生。现在是秦疏包养的小情人。
其实他们并没有介绍方雨，这样被包养的情人在他们眼中根本不配被介绍。这些是陈南屿自己去了解的。
在陈总的带领下，陈南屿对房间里每个人都叫了一声叔叔好。
然后没多久，他就拿着那些历史资料去清净的楼道里背了。
背了没多久，他看到那个男孩来了，问他:“你就是R大附中的陈南屿？”
此时陈南屿只知道他是那个律师包养的情人，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只是简单的嗯了声，什么都没说。
方雨说:“你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
“我爸刚才介绍我了。”陈南屿头也不抬的说。
方雨扶额:“我前几天回R大附中看老陆，他跟我讲他带的学生有个叫陈南屿，今年选中安岛竞赛的区级预赛了，正好我负责这里，他叫我照顾照顾……”
“什么？”陈南屿抬头，惊讶的问，“你是老陆的学生？”
“对啊。”方雨有些疑惑。
陈南屿看他年级和自己差不多，怎么会是老陆上届的学生？于是他问:“你多大了？”
“19周岁。”
“你现在在上大学？”
“R大，研二了。我跳级的。”
R大是全国最高学府，在首府是无数学子的目标，而眼前这个人仅仅比他大一岁，不仅考入了甚至还是跳级的研究生。
陈南屿不解，那他为什么会去给那样一个男人当情人。
于是他问了:“你既然是R大的，为什么让他包养，你这么好的条件又不差工作。”
方雨都快被气笑了:“谁告诉你我是被包养的，我比他有钱多了……算了不说这个了。”
方雨:“不是，咱们不是来讨论学习的吗？我前年是安岛总决赛的季军，这几年的区级市级选拔我都负责，老陆让我照顾照顾你，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听说你历史不好，嗯？”
“……确实差了点。”
“老陆历史教得挺好的。”
“我知道，我只是单纯的学不好。”
两人聊了很久，更多是方雨在给陈南屿讲，无论是什么学科，方雨好像都很精通。
直到几个小时后陈总来找他，他才打算跟方雨告别。可打算再见的手挥起来，他才想到，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陈南屿:“呃……那个，不好意思，你叫什么名字，咱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好联系。”
“我叫方雨，下雨的雨，微信就算了，我不太方便。”
“好吧，方雨再见。”陈南屿有点失落，他本想还能和他讨论学习方面的问题呢。
但想想也是，虽然他们年龄相仿，但人家是研究生，怎么会想理他一个高二的学生呢。
陈总带着陈南屿离开，刚到停车场，陈南屿想到自己的历史资料落在楼道里了。
光顾着和方雨聊天，资料放在窗台上就忘拿了。陈总叫他别去取了，明天再跟老师要一份就好了。
他拒绝了，他是老陆单独给他整理的，未必还有下一份，而且才第一天就弄丢了也太对不起老陆了。
再次来到楼道，资料已经不见了，而且他甚至看到了一些限制级的画面。
一个男人把一个穿着会所服务生衣服的男人按在楼道里……衣冠不整……那个服务生的身影，似乎有点眼熟……
陈南屿低下头连说好几句不好意思，那个服务生赶紧跑了。另一个男人看到人跑了，眼底有气愤的火焰在往外冒，但看到陈南屿的脸和他的高中校服后，那种眼神变了。
陈南屿被看得不舒服，脚步退后了几步，然后那个男人冲向了他:“小子，玩制服诱惑啊？”
陈南屿拔腿就跑，这人看着就是富二代纨绔子弟家财万贯那种，在这种地方，他可不觉得凭陈总能把他全须全尾的救出来。
陈南屿想一定是方雨看到他的资料落下来帮他收起了，现在为了躲这个男人，他也应该回到方雨在的房间里。
可那个房间他总共没待够十分钟，整个楼道所有门都是一样的，而且都关着，他根本分不清方雨在哪。
可没办法了，他凭借记忆随便开了一扇门，为了让那个男人离开，他进门就喊:“方雨，我的资料是不是你……”
那个男人突然停下了，然后哈哈大笑:“你还真是自投罗网啊哈哈哈……”
陈南屿一看，这哪里是方雨他们的包厢，里面有人吹口哨，叫一个人的名字，不用猜就是追他那个男人。
完了，这是他的包厢，他还真是自投罗网……
男人已经堵住了门口，他跑不了了，包厢里还都是他们的人……
“小郑，”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他是自愿的吗？”
陈南屿看到了那时与他对视的男人，他的声音也很低沉，符合陈南屿心里想的样子。而且，他好像在给自己解围。
“许叔叔，他刚刚吓跑我找到的一个小帅哥，总得给我点补偿吧？”说完他指了指裤裆，“我现在还硬着没处发泄呢。”
陈南屿想，他也不算老，这个男人怎么管他叫叔叔呢？
“想要找情人就去找，别吓坏客人。”
“可是他的制服太诱人了……”
许城站起来走到陈南屿身前，揪起他胸前印有校徽的布料:“R大附中？高一？”
“高……高二。”
许城放开了他，实际上他本来也只是轻轻一揪。
“郑新月，如果你喜欢制服我可以帮你找几个来卖的学生。但这里是我的会所，我不希望有客人出事。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只好通知你父亲来了。”
“好吧，那就麻烦许叔叔了。不过就不用告诉我爸他老人家了。”
最后，许城派人给郑新月送来了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孩，长得白白净净，就和方雨一样。
不对，方雨说他不是卖的。
陈南屿对许城说:“谢谢……您。”
许城:“没事，你在哪个房间，我送你回去。”
陈南屿说:“呃……我也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走错了……”
“那个，不用您送了，我本来就是回来取东西的，我还是不取了，直接回家吧。”
“行，”许城没有多问，也没执意送他，看着他的身影下了楼道，应该是往地下停车场走去了。
他身后，许城笑了笑，心想:郑新月虽然人品不行，但挑人的眼光可一向尖得狠。
弄得他都想找一个学生玩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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