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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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西边落下，天空中隐约出现一轮弯月，挂上了几颗星星，在暗淡的空中格外亮眼。这种景观在冬日的夜晚也算是很罕见了。
街上人来人往，因为是元旦，许多小孩也放假了，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姜爻穿的有些单薄，而外面又冷，于是他不断的朝手心哈气。
“很冷吗？”
“冷。”
饕餮解下围巾系在姜爻的脖子上，又牵起姜爻的手。一股温热传入姜爻的手心。
“现在呢？”
“好多了，不过…你不冷吗？”
“不冷。”
走在他们身后的小孩突然叫起来：“妈妈，你看！两个男生牵手！”
姜爻心里一怔，却发觉饕餮握得更紧了。
那小孩的妈妈蹲下身子，很温柔地说：“这很正常，不用惊讶。世上有很多事都被人认为不正常，但其实这些都不该被人恶意评价。妈妈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说完，她摸摸小孩的头。
世上并没有绝对的规则，一切都是人的默认，爱不应该被定义，爱没有错。
“月辉……是这儿吧。”姜爻看着标牌说。
“你那张卡给我看下。”饕餮接过卡，看到卡上的字后皱了下眉头。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你看过这张卡吗？”
“没。”
“情侣。”
“啊？”姜爻拿来一看，卡上有四个小字：情侣专属。“这…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可这张卡不是小辞她粉丝给的吗？怎么会给这种卡，她不会跟粉丝在一起了吧？！”
“她不是有男朋友吗？”
“我知道啊。怕她移情别恋了。”
“不会。我想这卡可能是她男朋友给的，你以后问问她。现在先进去。”说完饕餮揽过姜爻的肩。
“你干嘛？”
“装一下嘛，不然这张卡怎么用？”
“噢。”
姜爻把卡递给前台小姐，“你好，请问一下这张卡是怎么用？”
她接过卡看了一眼，又抬头看看两人，笑着说：“二位请跟我来。这张卡跟普通会员卡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打半折。到了，就是这儿，二位以后来都在这个厅。桌上有菜单，点好之后会有服务生来收菜单和钱。”
“好的。”姜爻抬头看着这个厅的名字“LOVE”便又低下了头。“说实话，我真不想进去。”
“怎么？”
“里面全是情侣，不想看他们秀恩爱。”
“那要不换一家？”
“那还是算了。”
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外面的街道，灯红酒绿。
点完菜后姜爻琢磨着喝点什么抬头问道：“你喝红酒吗？”
“随便。”
“那就点一瓶。”
“等会儿。”
“嗯？”
饕餮笑着说：“我是能喝，可是就你那酒量，能喝吗？”
“我怎么就不能喝了？”姜爻想了一会儿说：“上次在员丘山喝的是人家酿的白酒，度数肯定高啊。”
“红酒度数也不低。”
“那也没多高。”
“你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在嘛。你忍心把一个喝醉的人丢在餐厅吗？”
“行。”
菜都上齐之后姜爻把酒倒进酒杯里，随即准备拿起杯子喝。
“你要不还是别喝吧。”
“又干嘛？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喝酒吗？”
“小朋友最好还是不喝。”
姜爻哭笑不得：“拜托，你平时说我是小朋友也就算了，你还真把我当小孩子了？我都二十四了好吗？”
“无论你到多少岁对我来说都是小朋友。”随后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姜爻。
姜爻被盯得面红耳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你以后，别这么看我行不行？”
“不行。”饕餮又意识到了什么，“害羞了？”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
“你可真是喜欢狡辩，脸都红了。”
“我那是被热的。”
“是吗？现在可是冬天。害羞就说嘛，我又不会笑你。”
姜爻不语，低下头来。
饕餮看他这副样子，干笑一声：“行了，不开玩笑，你喝吧，悠着点。”
“嗯。”
“生日快乐。”
“你现在才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姜爻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我家小朋友的生日怎么可能忘记。别生气了。”饕餮的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而这种感觉很快又消失了，如同错觉一般。“我没准备礼物，不介意吧？”
“你都这么说了，我当然‘不介意’啊。”说完他抿了一小口酒。
“要是你想要的话……”
“给我什么？”姜爻直接拿起酒杯咽下一大口。
“一段爱情，怎么样？”他仿佛是在说玩笑话。
“你还真是闲，有那闲工夫为什么不自己找一个？”
“不想。”
“也是，你在人间待了这么久，要是想找早就找了。你是不是觉得生活太无趣？”
“还好。只是看了太多悲欢离合，也没什么意思。那些情情爱爱到了最后不还是要离别，索性就不找。我以前确实想体会这种感觉，可渐渐便看淡了。”
“可是，一生能有一个挂念的人不好吗？”
“人类的寿命太短了，能陪我一生，不能陪我几世，不是吗？”
“那像陆境仪那种人呢？他们可以活很久啊。”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的，就算有，也不会接受我的。”
姜爻看出他有些伤心，便转开话题：“其实你不用送我什么礼物，你陪了我一整天，我很高兴了，真的，谢谢。”姜爻朝他笑了笑。
酒已过半，姜爻逐渐有了些醉意。
饕餮见姜爻的脸颊变红，便准备拿走他手里的酒杯。
“我没事，我真的没那么容易醉。你放心好了。”
“你现在是没醉，待会发酒疯了呢？你不是要面子吗？”
“……你制止我，我相信你。”
酒瓶见底，姜爻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酒的后劲还没上来，所以还算是清醒的。
“这下是真醉了吧……”饕餮小声念叨着。
“说实话，我感觉…我今天挺能喝……我还没醉呢。”
“不出意外你马上就会醉。”
然而下一秒姜爻就趴在了桌子上。
“真是……还是要我送。”饕餮走到姜爻身边，俯下身子抱起他。
站在门口的服务生见状凑上前来，说：“这位是喝醉了吗？我们这边有房间的，要不要住一晚？”
“不用，我送他回家。”
“哦好的，两位慢走。”
回到家后，饕餮把姜爻放在床上，帮他脱了外套，嫌麻烦，便也没帮他换睡衣，又帮他盖好被子就准备走。姜爻却拉住了他的手。
“你别走……你不是说你没事吗…那么着急干嘛？”
饕餮愣了几秒，觉得好笑又走了回来。“我是没事，可我要回去休息。”
“那…你住我这儿不就好了……”
“你想让我睡沙发是么？”
“那你跟我睡一起吧…”说罢，他让了个位置出来。
“确定？”
“嗯…你快点，冷。”
饕餮刚睡下姜爻就往他怀里钻。
“好暖和……”
“这是把我当取暖的工具了？”饕餮垂眼看着怀中的人，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的想法，他的视线下移，看到姜爻红润的嘴唇，抿了抿唇。于是他凑到姜爻的耳边说了句话。
“啊……？”姜爻迷迷糊糊的说了句。饕餮对他说的话他一点也没有听见。
“你刚刚说什么？唔……”
一个柔软而温热的事物落在姜爻的唇瓣上。他被吻得猝不及防，本能的用手抵在饕餮的胸口上，然而没有任何用处，他根本无力反抗。饕餮撬开他的牙关，将舌尖探入口腔。温热的呼吸萦绕在姜爻身边，饕餮好像控制着他的一呼一吸、他的心跳。姜爻不会换气，才过一会儿他便觉得呼吸困难，但饕餮丝毫没有要松口的样子，反而更加放肆，无奈，他只好抓着饕餮的衣领不放。又过不久，饕餮吻得温柔许多，没有了开始的强势和霸道，这时他才慢慢松开姜爻。
一吻过后姜爻大口喘着粗气，刚才缺氧的感觉也好了许多。他被吻得又痛又麻，不过他并没有多大反应。
［他还真是醉得不轻。］
姜爻缓了一会儿之后把头埋进饕餮怀里，说：“我困了……”
“那睡觉吧。”
“嗯……晚安。”
“晚安。”
温柔的月光洒进窗内，照在姜爻的脸上。
今晚的月光柔和，是我度过最浪漫的元旦。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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