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

“这大晚上的，哪儿有什么人啊？你看错了。”

“怎么可能？”​张晓皱了皱眉，刚想指给他看，却发现站在对面的人没有脚。

没有脚……那就意味着，“它”​不是人。张晓心里咯噔一声，眨了眨眼，再看的时候窗外茫茫雨幕中，哪儿还有半个人影。

“怎么样，没骗你吧？我就说嘛，这大晚上的，哪儿有什么人呢～对不对啊，张医生。”​

大晚上？张晓意识到了什么，心顿时凉了半截。

“轰！”​外面一道雷闪过，屋内忽的亮了一下。

张晓身体僵硬着，他缓缓转头，欧航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怪物”​。

那“怪物”​长的青面獠牙，不像人形。面上满是褶皱，怪笑着张开獠牙朝着张晓咬去……

“卧槽！”​张晓从沙发上弹起来，吓懵了办公桌后面坐着的欧航。

“做噩梦了？”​欧航皱着眉走到他身边，一边给他倒水一边问道。

“……”​张晓兀自想着那个梦，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更不知道现在的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另一个梦境。良久才开口“欧航……”声音是他没有想到的嘶哑。

“先喝点水润润嗓子。”​欧航打断他的话将水杯递过去，坐在他旁边。

身旁的沙发凹陷下去一块，张晓垂眸接过他递来的水，手触碰到​杯壁，温热的水透过杯子将温度传到了冰凉的指尖。有触感，也有温度，所以现在……是真实？

张晓不敢确定，他将杯子放到嘴边，因为水有点烫，他便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水从口腔，到喉咙，再到胃……张晓感到一股暖流流经全身​，起了干皮的嘴在喝了水之后变得湿润。他能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处变化。

张晓在喝完水之后就愣住了，眼神飘忽不定，泛白的手指紧紧抓着杯子，仿佛怕失去什么。欧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让他醒过神来。他开口便是一句“掐我一下。”​

欧航被他搞蒙了，但还是依言照做。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张晓咧了咧嘴，然后他就笑了，嘟囔着“不是做梦，不是做梦……”

欧航都被他搞糊涂了，他挠了挠头，道“不是，张晓你到底怎么了？你这一大早上的请了个假就来找我了，电话里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来了我这儿倒头就睡？睡醒了就在这儿疯疯癫癫念念有词的你到底要干嘛？”欧航是真的想不到其他可能了，便说道“张晓，你要是被人追债了跟哥说，大家都是兄弟有啥开不了口的啊是不？日子就是再难过也有兄弟们帮衬着，有心事儿了也别自己窝着闹心。兄弟们就是再不仗义，再忙，也能陪你喝喝酒解解闷儿啊，你说你这……何必呢是不？”

张晓抬头看着他，道“我想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酒吧？”欧航第一反应就是他听进了自己的话，想去酒吧借酒消愁。

张晓摇头“我想找一家黑诊所。”

“黑诊所？”欧航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我想去查这件事，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阳光从窗口洒落，整个屋子被照的暖洋洋的。张晓看着窗外，目光灼灼。